胡峰立在我边，也不我

已经确认的问题被询问第二次，应该是怀疑我话语的真实。我心里稍稍有些不豫。

联想到胡峰的份和沉睡期间听说的传闻，我忽然反应过来：“你就是那个外质！”

以前衣饰绮丽如女，常常会细腻的臂上肌肤，现在也穿似当年的老师，是典型的汉人装扮。这样看来，又老成了些。不去看他面目，又怎么能想到他是胡峰呢？

他问：“你当真从沙漠一路睡到了江南？”

大概是从未认为胡峰份真的那么尊贵。

我自生几乎没有离开过院，仅见的室外景象便是无边无际的红沙漠，这次门着实令我界大开。

行至门，胡峰忽然回，逆光的背影看不清他表，这幅模样倒像我第一次沉睡醒后见到的阿莱夫。

我听说过那个来到王都的外领主之，因为兴兵来战却被轻易打败的落被迫送来尊贵的王作人质。那些婢女们嬉戏着互相调笑，似乎阿莱夫当真与中原的皇帝走得极近，连这样的人也只是作为笑谈。

幸而我还活着，还有机会继续成长。

我。

那，当真如此，胡峰为什么要到院里跟我一起学习？

我苦笑。不是这么一遭，我大概意识不到我在这些一起长大的人心目中的形象。胡峰当我大智若愚，而阿莱夫呢？

他已经长成了芝兰玉树的翩翩青年，量也明显了。行止谈吐还隐约留有当年少年的清新气质，却圆了许多，思虑也成熟了。

三年，最近才来江南。

我不解其意，仍旧。

十三

第一次看到那样汪洋肆意的活，我竟被惊吓得不敢迈步，误以为是书上所写的江海。

我也为传闻中这位主角的蛮夷份而惊讶，知那是比院离中原更远的地方，也许真的是回鹘，却从来没将胡峰与他联系起来。

我与父亲关系比较生疏，很多书上看来的问题都不敢问他，而母亲忙于念佛，也不常理我。我甚至没有机会问清院里的许多况，比如胡峰的问题。

胡峰的宅临湖而建。

我怀着满腹的疑问，胡峰却并不乐意解答。

我看着他背影。

我听见胡峰喃喃了一句原来如此便关门转了去，有了些疑虑，却又苦于无人能倾诉，只能揣在心底。

他目光在我上好好打量了几圈，仍是不置信的惊诧与无奈：“以前我以为你心机深沉，现在……是我误会了，还是你行更深了？”

他似乎也在掂量我的回答，半晌，又问：“你是独生？”

突然见到少年玩伴的成长，又联想到自己徒劳沉睡了这么些年，总令人觉得不服气啊。

好在他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只是扶我重新躺便要离去。

又过了数日，大夫确诊无虞了，胡峰终于见不得我这副窝在房里混吃等死的样，兀自拽着我门去了。

过程虽然简单，我却能觉到胡峰讲述过程中绪变化。不仅仅是不悦，而是行压抑的愤怒。

但院里除了阿莱夫便没有别的同龄少年了，大抵我是没有兄弟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