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峰拒绝了阿莱夫,我觉得胡峰真好。
阿莱夫说话声音十分好听,但他不是个耐心的老师,话说过就算,从来不重复。为了逗他说话,我到了现在都还时不时对他撒。
阿莱夫不怎么说话,很小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他是哑巴,所以竭力教他说话。
我几乎从来没有为阿莱夫着想过。我以为我能用我的好把阿莱夫绑在边,但我从来不好。
但是阿莱夫不在旁边。
我以为我把阿莱夫当朋友,当兄弟,当很亲密的同伴,而不是仆役。但实际上,似乎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役他。
我真希望阿莱夫看上的是胡峰的衣饰或者别的什么。我可以为他向胡峰要、向父亲要、甚至偷过来都可以。我希望是我自己给予阿莱夫他想要的东西。但是友谊并不是什么我能帮忙的东西。我不想阿莱夫能够脱离我达成什么。
他在骂阿莱夫看上了他不得到的东西。
五
那些事我都没有多少记忆了,只记得我声气地开教他说“楼楼”、“沙沙”,他也才几岁,却严肃得很,紧紧抿着嘴巴不理我,却在我摔倒的时候第一个扶住我,笑容小到看不见的程度。
隐约能听到院里传来人声,他果然还是去找胡峰了。
我把被拽到嘴边,简直要委屈得哭声音。
后来渐渐的阿莱夫会同我说话了,一开始是纠正我说话的发音,后来教我沙漠里的事,包括他院里那井和那棵树,还有远沙漠里的绿洲。
我猜想张延对于巴特尔兄弟来说就是仆役。当我偷偷跟胡峰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想了想,用逐渐熟练的起来的汉话说他觉得张延的地位总是比阿莱夫的。
巴特尔兄弟的个和长相都差不多,格却很不一样。
我起初以为阿莱夫是看上了胡峰的什么东西,但很快自己推翻了这个想法。就像大白糖一样,阿莱夫看上的东西是不会自己主动去索要的――这种说法,阿莱夫想要的大概是胡峰的友吧。
可是,他现在已经很少对我说话了。
那一天我浑浑噩噩地上了课,心不在焉的,连老师都看了来,要我先回房休息去。
我听到阿莱夫在说些什么,声音很低所以听不清楚,胡峰的声音清亮些,可惜仍然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容。
这可真是个致命的打击。
两个人没说几句话,胡峰忽然提了音量。我在被里瑟缩一,最后好奇心战胜了畏寒的觉,光着脚了床,站在房门偷听。
时候阿莱夫已经不在旁边了,我上的被被阿莱夫盖得严严实实的,几乎觉不到夜里的凉意。
巴特尔哥哥不太说话,面对面交谈的时候经常说着说着就停来把扭到一边去了,格十分别扭。巴特尔弟弟虽然格开朗,却非常喜暴力,我亲看到过他拎着张延的领穿过走廊。张延瘦小的在他手里就像一只小鸡一样。
因为张延还可以念书。
胡峰坐在我旁边,一直
我一就懵了。
胡峰正在大声斥责阿莱夫。他的话里夹杂着异国语言,我不能完全听懂,却理解了大概的意思。
而事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