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里面是个很大的院落,珄带徐离晟穿过走廊,来到后院一间厢房里,开了灯,把他的旅行箱放,说:「隔是浴室,我已经烧好了。」
看来想在这里上网,本就是天方夜谭。
「很熟,」珄稍稍顿了一又说:「熟到即使闭着,也可以走到想去的任何地方。」
在走了一段并不短的路后,珄的家到了,他的家很偏僻,周围一人家都没有,更别说路灯照明,夜太黑了,只有萤火虫偶尔飞过,树荫遮蔽,连月光都显得迷蒙不定,断续传来的夏虫鸣声让寂静的夜显得更加寂寥,徐离晟很庆幸自己刚才的支使,如果没有珄的扶助,他很难在这种小径走路而不摔跤。
珄眉微皱,不过还是听话的把手伸了过来,带徐离晟向前走去,双手相握,徐离晟发现珄的手掌很糙,布满了老茧,男人不善言谈,但结实的手掌给人一种可以安心依靠的觉,一手扶他,一手拖旅行箱,肩上还挎着背包,完全不显吃力,只是比刚才走得慢了很多,显然是为了合他的步调。
路长夜静,旅行箱轣辘的动声显得非常刺耳,徐离晟不想听到这种噪音,便随说。
远隐约传来声,徐离晟转去看,却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吱呀声音响起,珄抬手推开门,走了去。
我近视得比较厉害,这里太黑,我看不清路,如果我摔伤了,医疗队就要少一个人事了。」
「你对这里很熟。」
珄把木桶上的盖拿开,氤氲气立刻蔓延上来,他说:「泡一,解乏。」顿了顿,又解释:「
徐离晟把手提包放,放在侧兜的针灸医书落到了地上,珄帮他捡起来,似乎看了他的想法。
徐离晟打量了一房,比想象中要新,收拾得也很净,靠墙放了张大床,看床单被褥的颜都像是新置办的,床脚摆了个小小的蚊香,一室窗明几净,唯一中不足的是灯光太暗,灯泡上像是覆了层昏黄的油纸,遮住了光芒的散发,徐离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陈旧的照明。
拉电不是简单的作业,他只住几天,没必要那么麻烦,珄听了这话,偏到一边,他转时,徐离晟似乎看到那对墨黑瞳里闪过一丝冷光,带着某种怨毒的光芒,一闪就消失了。
「不用了,我只住几天就走。」徐离晟随说。
「谢谢。」
珄没再说话,于是徐离晟把他的沉默视为默认。
嘶哑的嗓音,却可以听里面藏着的眷恋,徐离晟应和:「那这几天就拜托你了。」
「明天我让电工多拉条线过来,不会耽误你看书。」
徐离晟的行李不多,天气炎,他带的都是单衣,还有一些小叔叔在包里的零心和饮料,他拿了睡衣跟珄来到浴室,浴室里有淋浴用的莲蓬,不过是很老式的那种,莲蓬旁边放了个圆形大木桶,木桶颜很新,徐离晟皱皱眉,心想这不会也是珄特意为他准备的吧。
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只为了掩饰他目前的窘境,要是真的不小心摔跤,那就太丢人了,相对而言,使唤人对徐离晟来说更方便,在家里他是长兄,在医院他是主刀,支使人这种事他常,现在起来一都不费力,反正乡长也说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