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期一怔。

行动尚未结束，他的任务倒是完成了。燕和人离开，去与周尧会和。

这个夜晚注定了漫长与不平静，只是再长的夜也有尽。天渐渐亮起，这座城市醒了。

叶南期心里动，不过还是谢绝了张酩的好意。沈度困倦过睡过去，稍一挪动，肯定会立刻就醒。依他的，醒了就不乐意休息了。

周尧忙了一晚上，晕转向，几乎虚脱，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就是问：“队长怎么样了？”

说来，事经过当然没那么简单。他差中弹，被手/枪指着时，他的反应够快，躲开了。

周尧沉默一，语气怪异：“……死了。”

周尧深深呼气，像是放了什么沉在心底很重的东西，慢慢：“组织的名单统计来了，编外人员就是你和沈度钓来的那些，已经让人继续深调查，暂且不计。忙了个通宵，抓了一批，还没完，估计这个月都没得闲了……不对，未来几个月都够呛。有分人已经自首了，不过也有分藏起来或者逃了。”

叶南期发现他的话还没说完：“还有一分呢？”

叶南期经受的苦难太多了，只要他开开心心的，沈度就满意了。

时间无声无息地走，沈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叶南期将他的疲倦看在底，小心地让他靠在自己的上，晚上医院里有冷，又脱外衣给他披着。

周尧斟酌着回答：“死在家里，或是宾馆，酒店，暗巷，到都有，都是些比较隐秘的地方，作案手法很残忍，尸都被摆成跪伏的姿势，像在磕谢罪。

只是这些没必要和叶南期说。

见已经很晚了，沈度便直接来了医院。他向来很注重外在形象，这次也忘了换衣服，害怕多等一刻，叶南期会受尽煎熬。

这人平时无不摧火不侵，他现在只想抱着他，让他也能卸防备与武装，在他怀里多睡会儿。

想着，他戳了戳叶南期的肩，叶南期抬，见张酩用唇语，边说边比划，问他要不要个陪床位，好好休息会儿。

常人都觉得当兵的糙，张酩的心思却很细腻。

忙碌的一天又再次到来，城市里的人们行匆匆，没几个人知昨晚发生了什么。

张酩看了看沈度，又看看叶南期。他神充沛，叶南期的神状态却没多好，他和沈度都需要休息。

不然除了李恒然，今晚他也得躺在这儿，听不到、也看不到叶南期伤心。

死了？

他低看了看睡眠中的沈度，接了电话，微微仰起，尽可能地离沈度远，声音放得很轻：“周警官。”

随后同行而来的的燕一枪一个，枪法奇准，打掉了那几人手里的枪，他才得以脱离险境，顺利抓获这伙人。

“还没醒，半夜医生来检查时说状态不错。待会儿还会过来检查。”

叶南期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夜，僵。他只闭上眯了会儿，睛酸涩得厉害，看到光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正在心里埋怨今天活力过于旺盛的太阳，手机震了震。

这多亏了过世多年的沈老，一得空就把他扔队里练。他摸过见过，也开过枪，在军队生活过一段时间，没有常人那么畏惧黑的枪，不至于恐惧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