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刻皱了皱眉，轻声问：“怎么了？我又……吓着你了？”

大姨人没事儿也不在医院待，清醒了就要回家，没什么大病，就都各自散了。表送大姨，萧刻送老妈。

“好的，”萧刻对他笑了，“不用担心，估计是又低血糖了，老病，我去看看。”

周罪像是到这时候才回神，挪开视线，用力了眉心。

周罪睡得很熟，呼平稳。昨晚这人没回家，没刮成胡，脸上有胡茬。这屋以前有个椅，不知搬哪儿去了，萧刻于是直接坐床上了，没挨上周罪，坐的时候还小心。

周罪皱起眉：“嗯，那快去。用我陪你一起去吗？”

“好啊，聊。”萧刻虽然对这人一醒来就要聊的事儿觉得意外，但周罪不说什么他都听，当然一答应来。

了一句：“真是不拿我们老男人当人使啊。”

都到家了肯定得留吃完饭才走，萧刻给周罪发了条消息：没事儿了，明天见。

萧刻挑眉，轻声说：“魇住了？不怕啊。”

事实也的确跟萧刻猜的一样，低血糖了，在医院补两支糖针就醒回来了。她过去的时候徐大夫也在，这不是她们医院，救护车直接就近给送这边了。

萧刻伸去的手还在那儿僵着，让周罪的反应给蒙了。他眨了眨，失笑：“你躲我啊周老师？起床气？小公主？”

“嗯。”萧刻看来他绪不，也不多说话了。

他手心的确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刚才周罪心里那种躁动焦虑的绪一就缓解了不少。周罪说：“快去吧，开车别急。”

但这个话到底还是没能聊成，周罪刚洗漱回来，萧刻已经站了起来说：“对不起啊咱们改天聊，刚我妈打电话说我姨医院了，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这个场景莫名熟悉，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萧刻伸手要拍拍他，但是周罪没让他碰上，直接坐了起来。

萧刻不期然地跟他对上视线，没个心理准备还愣了，反应过来之后笑了，刚要说话，周罪却突然猛地往后一躲。

这条消息周罪没回，应该是没看见。

周罪又坐了会儿，才了床，说：“我收拾一。”

“没有，跟你没关系。”周罪摇了摇，还是低着，声音很哑：“萧老师，聊聊吧。”

结果他刚一挨上床，还没坐实，周罪睛一就睁开了，直直地盯着他。

啧。

萧刻知昨晚周罪赶工了，因为他打电话的时候周罪还在店里，没说上几句他就睡了，不过没想到这人直接了一宿。

说完就去了，陆小北在后边偷着撇嘴，你们家那老男人都够当人使的了，一年不赶几次夜场。养老组难得加个班儿，给人心疼坏了。

周罪盯着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就只是看着。

萧刻摇了摇，走过去抬手摸了摸他的，手心里的发茬还是有扎手，然后又扯了扯耳朵。萧刻很轻地在他耳边说：“刚吓着了吧？摸摸吓不着。”

徐雯正在里间跟一个纹师说话，萧刻跟她扬了手打招呼，然后就上楼了。楼上周罪的卧室门关着的，萧刻没敲门，直接开门去了。

“怎么了这是？”萧刻试探着伸过手去，见他没躲才轻轻拍了几，“我看你睡熟的，要不我就不坐了，抱歉吵醒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