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哀叹一声:“真是没想到,只短短几日,便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我不禁白了他一,好在石崇这时来了,不然真不知,我和这潘岳三言两语的,是否又要别扭起来。
石崇了,与潘岳:“自然听说了。”
石崇摆摆手:“也罢,历来外戚专权,你见哪个得了好场。只是没想到,这司手段如此毒辣,竟就此灭了贾氏一族。”
从正厅走,潘岳与石崇于茶室落座,我带着宋袆坐在一旁,为他二人斟酒。听其开始如往常般,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后来不知怎么,话题一转到了别的事上,听来古古怪怪隐晦非常,只依稀捡得只字片语,开始为潘岳所问:“几日前,洛阳城的事,季可听说了?”
娘光好,看得来,我即这把年纪仍俊朗非凡。”
石崇沉眉,自顾自念:“珠光凡尘仙姝……”
石崇寞然,接过我手中酒樽一饮而尽:“好在,我们与那贾氏,说到底没太大牵连。”
石崇忽起一阵愤怒,抬手锤了桌,吓得宋袆忙缩到我怀中。重重呼几许,复听石崇:“不论如何,我厌恶透了他。檀,从前我常听你的,如今,便算你如何劝我,我都不会与他逢迎。”
石崇特意避着我的目光,紧绷一张脸,严肃至极:“那又如何?我们总归没什么好让他捉的把柄,他不过一时小人得志,我看他能得意多久!”
潘岳言又止,望了望我后,与石崇了。
潘岳冷笑,与石崇:“季还不知,贾后原来有个妹妹名唤贾午,之前因着一件不可说的密事,嫁与了韩寿,如今株连九族,韩寿一家人亦全未幸免。”
我一愣,半晌想起,这不正是当初潘岳即兴作来侮辱孙秀的诗,难不成,如今难为他们的,便是那孙秀?
可那孙秀这一次却选对了阵营,到了他得意的时候。早
潘岳轻叹气,与石崇:“也不知,这孙秀如今是何想法,总归,我若是他,绝不会饶了我二人的。”
从他二人言辞中,我自摸得清楚,近来石崇与潘岳一向仰仗的那位贾谧贾大人不行了,被那当朝的司氏除掉,紧接着,石崇与潘岳,以及向来依附在这贾大人边的那些官员们,均开始人人自危。
潘岳的态度明显更为沮丧:“孙秀一早便投靠了司大人,这么多年来,始终依附在对方边。我们如今便算是再看不起他,也得先想好对策,要知,这若是让他抓住了我们,我们十有八·九,是逃不过的。”
潘岳最后一个才说我,颇令我不悦,转即见石崇神一怔,明显是因着最后那一问,倒令我心上涌起甜意。但石崇终究没回潘岳的话,只与对方复饮了片刻酒,打发走了对方。
潘岳蹙了蹙眉,额间皱纹已然明显,更显那张风华依旧的脸透着英气:“你这又是何苦?要知,如今我等活在世上,没什么再多的盼,只求安稳余生罢了,你再想一想,倘若你真的被他害了,你这园怎么办?你这万贯家财又怎么办?还有…绿珠姑娘怎么办?”
潘岳别过去,望向庭前灼灼盛放的晴牡丹,却:“可未必呢,我们之前明白地跟在贾大人边,众人皆看在里,且你是不知,如今司大人边那位,我们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