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血于的亲,在我看来,实在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我未曾拥有过,如今自然也不会稀罕,且若论当初那些时光,我甚至是要恨着他的。他抛弃我娘,又没养育过我,本不算是我的父亲!
他错愕不及,显然被我的话吓到。容时白时青,抬手去端面前茶杯时,手禁不住抖起来,大半杯茶全数洒在衣袂之上,隐隐几滴溅到我,我却无别过去,朗声唤来门外小草:“嵇先生衣服脏了,你去带着嵇先生去偏厅换新衣裳。”
细细想来,他一开始不说话,便是恐慌。待我开,才敢将这一切说。他同当初一般,一样的懦弱恐慌。
他目收紧,一团墨般的黑转即化开,如清风追月:“绿珠姑娘为何不想知?难…你真的不在乎这些吗?便算是你知了,恨着他,打着他,也好让他心中觉着,自己总算是有机会偿还当初的罪孽了不是?且你不知,如果你那生父知了你的存在,自会对你很好的。”
且我不需要他,又何苦经受他这般诱惑呢?便:“嵇先生不必多言了,我便是不想知我生父是谁,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当初他未养育我,我如今也并不想让他赎什么罪,想来他没有得到我的恨,亦没有得到我的,便如今愧疚着,让他一生都愧疚着,时常心上如哽着一刺,不是很好?”
我想他是心灰意冷,不再想与我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多说一句。可待他真的走了,我心中却不免后悔,试问天底,还有比我这般更过分的人么?
如今我到了这金谷园,再没人来质问我,更加没人嘲笑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孩,我本也不需要,这样一个生父的存在了。
他见我不语,复紧张:“绿珠姑娘,你究竟愿不愿意知?”
我探手摸着茶杯边缘,抬与嵇绍一笑,摇了摇:“我不愿意知。”
我却心一懵,对这突然现的生父,竟也不很期待。想来,我这一生,最缺少父亲疼的时光,便是孩童之时,在王寡妇与一众长妇说我是个野种时,如果他能突然现,我定会非常他的,可他终究没现。
我心一沉,便知这石崇与嵇绍,早串通一气,好在石崇深谙我心,亦该是与嵇绍了我的想法。石崇与嵇绍均猜不透,我对于这突然冒来的生父是喜是恨,便这般拐着弯问我。
嵇绍却避开小草,起与我作揖:“不必了,今日时候不早,在便准备离开了,打扰绿珠姑娘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第五十二章
绍只问绿珠姑娘一句,在能够断定,绿珠姑娘的生父是谁,若在说,你可愿与之相认?”
我盯盯望着桌前青瓷茶盏,其中茶叶于渐渐褪泽,心中起伏不定,一时觉得,憋闷地厉害:“嵇先生还是去换一件衣裳再走吧,那是的,若是这样去,天气转凉,恐怕受风的。且你若是这般去了,也不符合我家老爷的待客之啊。”
好在,我如今生活的很好,有石崇这样我,日过得细致多姿,全然没有任何可挑剔的,便自然也不太喜恨着别人,心中淡淡一掠,便也只是咯噔一罢了。
嵇绍听我如此说,便只好跟着小草去换衣裳。随后不声不响地,便从旁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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