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然从厨房里来说：“你当我家是银行？你语音两句，我们就得给钱？”

莫惜然也是不懂：“他一把年纪又有病，就那么执着去看山？晕倒了谁能知。”

莫家大舅早跟莫老妈断了兄妹关系，就因为莫老妈未婚带着孩回村丢尽了莫家的脸，兄妹有二十几年没来往。莫惜然有钱在村里了名，所谓的表哥便上了门，无非跟那些亲戚一样，只为来借钱。

“你舅初六就去山上了，你又不是不知。”莫老妈低着，温和地说。

“他天生犟脾气。”莫老妈微不可闻地叹了气。

中午，所谓的表哥带着老婆孩踩着饭上门。

等到菜吃的差不多了，表哥才提借钱的事儿，这回的理由是小买卖差钱，跟莫惜然说的差不离。

想当初莫惜然小时候在村里没少被大孩欺负，那表哥也在其中，欺负得比别人都带劲，所以她对大舅一家没好印象。

“小裴有事被公司叫走了。”莫老妈到屋里放洗净的衣服，“你不用上班在家多待几天，过了十五再走吧，小裴说去车站接你。”

“可不是呢。”莫惜然啧一声，“我钱给他治病，他还不要，好像我的钱有病毒一样。”

“还知难为。”莫老妈乐，走床边拽被，“赶紧起来，一会儿有人来拜年。”

“噢。”莫惜然应声，叹息：“可算能休息几天了。”

王叔看这架势知又要吵开了，带孩去院里玩小鞭炮，不掺和。

才是木板呢！摸着！

莫老妈没说啥，坐在床尾叠衣服。

不过莫家大舅近几年不好，去年住了一年院，家里早没积蓄，他儿只能来跟莫老妈借。

“得了吧。”莫惜然抱臂冷相对，“当年你拉着一帮孩欺负我的时候，咋说的来？我是没人要的野种，跟你莫家没关系。这会儿你来借钱，倒是想起我们有血缘关系了？你这哥可

到底是个舅，莫惜然能不给么，总不能看着老妈的亲哥因为没钱治病送命。

莫惜然呵呵一笑，蒙被倒在床上，缩成个菜虫。

表哥两颊瘦削醉得通红，用筷敲了敲酒瓶，冲莫老妈叫屈：“姑，你看惜然怎么说话的，我好歹是他哥！”

莫惜然探看了看老妈，披被盘坐过去：“大舅知他们每年都来，得气死吧。”

莫老妈叠完衣服，默声坐了会儿，说：“咱多少给你哥儿，别让他空手回去。”

莫惜然愤愤地想着，终于迎来了安稳一觉。

第二天中午，莫惜然醒来发现泫滐已不在边，正坐起来想理由，莫老妈了屋。

莫老妈事先准备了饭菜，照旧给侄孙一个红包，有的没的说了大半天，家里的啤酒被表哥喝掉半箱，王叔一没沾。

“都初十了，拜什么年。”莫惜然心不，用脚趾都能猜到会是谁要来拜年。

“我没哥。”莫惜然掀开被床穿鞋，“他要是说给他爹治病，我能掏钱。要是他说生意给老婆孩置办东西。”她哼一声披上外套去洗手间，“想都别想！”

莫惜然看那副蜜汁嘚瑟的脸就反，故意在厨房里不来。

莫老妈回，耐人寻味地看她。

莫老妈在床边坐了半晌，想想年轻时的日，无奈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