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街上的圣诞气息真的很,可天边的黄昏越来越阴沉,反倒将这些红绿的艳华丽,装得有些可怜可怖。好像泛黄的老照片,港城这些新旧交错的建筑,在还未亮起华灯时总有种糜烂又萧条的气息。
似乎支起镜,随时都可以拍一怀旧的文艺片。
少女穿着一鸦在前面走,后面远远跟住靳政的新秘书。
MBA学历的书呆真的不适合盯梢类的工作,也是靳政太为难人家。
余光好几次扫到对方笨拙地躲闪,她也只好装作没有看到。
何况最近他们夫妻两人总是这样,辛宝珠有心想和靳政好好谈谈辛家败落的这一整件事,可是对方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纽约敦同蓟城之间奔波理公务。
每次见到她,他就有一堆温柔的话要说,珠宝首饰一样不少,像是事先背好稿那样,演讨好,演喜,都没了他自己本来的样。
辛宝珠还没板起面孔认真,他就会先行歉,说自己真的很累,只想抱住她好好睡一觉,便急切地堵住她的嘴同她温存。
甚至辛绍卿自杀后,他这两天更是害怕见到她似的,一直躲在公司,但又叫自己手盯住她,远远地照看她。
她今天忍无可忍,终于夺命连环call,打给他质问他要不要一起用晚餐,原想是谈谈自己来年毕业后,他们两个人要不要先搬去蓟城换个相的环境。
可是电话也是后面这男秘书接的。
一开就是支支吾吾,后来看她不怎么罢休,必须要靳政接电话,还忍不住多说一句,“靳太,靳总最近真的很焦烂额了。就算要提离婚,能不能不要在这个节骨上。昨晚他才搞定周总的麻烦事,其实这么用心,不也是想哄您。现在您手里的份,都不只翻了十倍吧……”
不见了。
九龙区,世纪贸易中心,JIN&CO.最近算是又被靳政重新盘活了。
前些天因为辛绍卿的案件牵连到投行的声誉,公关的会议是从天亮开到天黑,销售更是要安抚人心,一遍遍同手上的几号丁卯解释,此次客的信息绝对不是从靳氏的在职人员落去的。
靳政的婚姻关系,绝对与公司的业绩无关。
说实话,这些都是在上一辈的梦中,靳政都接手过的问题,虽然换个时间段,换个地,也不算是什么天塌来的大事。
当然,他心不大在意,不代表可以不用理。
只是明白,能为一个投行说话的最好证明,还是实际的票。
短短一个月,靳政都不要命,工作日几乎有是十个小时都在伏案亲手一扣方案设计,从资指定,到税务筹划,十几人团队要的工作,他甚至都不需要初级分析员帮他前筛。
脑确实灵光,以一敌百不是问题。
剩的十四个小时也没闲着。
总要以抖擞的神会面客,又要拿好对的时间,回家同年轻的妻亲。
余来给他睡觉的时间,大概也就是三四个小时,可是他偏生总是盯住天花板,不然就是看着辛宝珠的睡颜,本不敢眠。
弦绷得太久也咬牙持,本来以为假以时日,辛宝珠总会找到办法,消化掉那些对他们的婚姻不信任的绪,自己也能寻求到一个完的平衡。
可他真的没想到,辛绍卿竟然会在狱中选择自杀。
旁人终究是隔着肚,怎么会算到一个人的自尽?
何况,梦中的他也自诩聪明,也还不是从来都没预见过辛宝珠会那么恐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