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一直跟住蔡珍珍和辛宝珠母女的佣人们还没为夫人守过七，在翌日已经被郑梦玉派人全辞退，甚至连个煮饭婆也不肯给，只有些不新鲜的材长久堆在一楼的料理台。

可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死掉。

整整病了一周，连上都快脱一层，还是司机良心发现，窥见辛宝珠的状况，于心难安，偷偷趁着保镖去吃饭的功夫，送来一份自己老婆拿手的生鱼粥，看她举着勺慢慢吞药似的吃了发了一汗，才从后门带她逃别墅，送她去就医。

等来等去，这面破镜不过是等个轰轰烈烈的结束而已。

手指因为靳政的话而紧紧蜷着。

本来就孱弱，再加上万念俱灰。

靳政虽说是要司机找人将辛宝珠好生看，但人仗着有郑梦玉的命令，阳奉阴违已经不算新鲜，何况如今状况不同，辛宝珠算是犯婚姻中最不该的大罪。

什么关系？”辛宝珠皱眉，知他说的是真，但直觉对方竟然又想慢慢把话题绕远。

事实是分别当天，靳政看得确实没错，只不过辛宝珠脸上不正常的红不是什么事后的证据，而是不易察觉的那类低烧。

辛宝珠也不屑再去祈求谁的原谅，靳政背叛自己，自己也要他一刀，两败俱伤又能怎样？大概以为自己就要在这间对方囚禁她的屋里病个一了百了，和母亲在阴间相聚。

他们都相信，没有男人会选择原谅她，何况是有有脸的靳政。

白的纱帘外天光已经大亮，不知旁边人在这里守了多久，甚至都趴在床边开始瞌睡。

连夜输了滴，打过退烧针，辛宝珠再睁时，是有人守在她旁的。

一盘盘将新鲜的果茶，用粉蓝的餐碟端上来供她们母女用，辛宝珠一边哄阿妈吃，一边跟她学着今天又在课堂听到什么有趣的知识。

因为辛宝珠记得很清楚，上辈自己被囚禁在别墅的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昏暗中只能传来低低的咳嗦声，发丝从被褥一缕，脸像是没了光泽的栀，边缘都因为脱而卷曲枯黄起来，仿佛再多等几日，大亮的天光都能将她照成枯萎的灰。

还在丧期再加上同靳政怄气，悲痛真的使人连爬起床的力气都没有，辛宝珠更不可能打起神去学着怎么饭喂饱自己。

拉扯的探戈。

靳政伸手拉住她指尖用拇指蹭蹭，像好好先生那么善于解释：“郑梦玉也是胡秀文的女儿。郑凯同母异父的妹妹。”

那些日她昏昏沉沉地发烧，已经很少再去想自己和靳政的可能了。

才在床上油盐未地躺了两天，辛宝珠就病了个彻彻底底。

辛宝珠四肢不勤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千金大小这辈嫁人前后都有人伺候，甚至不知怎么样去打开灶台的煤气。

那个人始终没肯来看看她状况到底如何。

“换句话说，你误会我，我跟她，没也没仇。”

港媒报纸闹得那么凶，辛三小的名如今已经彻底同不洁画上等号，连市井之徒都可以人人喊打，要去捉这种该死的女人去浸猪笼。

更多的，在梦里，她总是想到自己的童年，她和母亲两个人一起坐在花园，是沉甸甸的海棠月季，周围有勤快嘴甜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