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但是……”

阿弦眨了眨：“哦……”似乎有些失落的声音。

“不错，”老太太：“我知你先前就已在预备着，只是这一次非同一般，办的不必过于张扬，但一定要隆隆重重，不能一丝纰漏，我想了想，宗族里虽也有些能办事的女眷，但论起行事的能耐，份，莫过于大房的唐琳。”

“但如果他们并没表示呢？”

段极好，后背轩直，腰间的玉带恰如其分地勾勒微微斜的腰线，就算是随意的这样一站，仅仅是个背影，却也看的人无端心了。

卢氏听老夫人这样安排，竟连博陵长房的人也要惊动，可见对这门亲事的重视，当即正：“我知了，明日就去请她。”

卢氏想到白日阿弦当着卢夫人的面说的那一番话：“您可是怕今日阿弦的话得罪了谢夫人吗？”

卢氏侍立侧，连连：“我也是这么想的，倒是要尽快地挑个好日，把这桩亲事办了才好。”

只留一个贴丫在旁，老太太斜倚在胡床上，缓声：“如今阿弦回来了，卢家又收她义女，再加上先前的赐婚旨意，差不多也是到渠成了。”

卢氏的心一：“是。”

崔老太太停了停，：“我想卢家不至于这样木讷迂腐，何况今日阿弦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倘若他们真的想低调行事而已，那么就照阿弦的意思，不必劳烦他们就是了。”

崔晔止步：“嗯？”并未回，只是略微侧面。

背对着她，那两仿佛绝佳的丹青墨笔勾勒来的眉稍稍蹙了蹙。

“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老夫人思忖着，沉声：“卢家那里……你也要再去一趟，仔细看看他们的风……”

唐琳便是博陵长房崔行功的人，之前说过，因崔行功对崔晔格外青，故而两关系向来极好，先前唐夫人也曾来过崔府数回。

阿弦呆呆瞪了片刻，见他要走，才：“阿叔……”

“不是，”崔老太太略一摇，却言又止，只说：“总之，看看她的意思，这认作女儿，并不是上说说就是成了的，毕竟阿弦也是正经名姓的朝廷女官，将来又要嫁到我们家里，他们既然要收义女，总也要有个法。”

卢氏笑：“可不是有些着急么，若是先前阿弦跟他们相熟，倒也无妨，怎么说要亲就亲起来了

崔晔本已走了一步，听了这声叹息，就像是后有一只手在拽着他的脚，不停地牵绊着把他往后拉扯。

而论起唐夫人的，更是非同一般，她是当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开国元勋、曾任过礼尚书、封莒国公的唐俭之女，其人自也不同俗。

崔老夫人中却仍有些疑虑之，看着儿媳眉间带忧的模样，老太太缓缓：“之前谢夫人还想着带阿弦回府里去……你说他们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

几乎与此同时，后宅上房中。

丫跪在膝，轻轻地给她捶，老太太略微闭目，似在想事。卢氏不敢声，只是静静等候。

“但是怎么样？”崔老太太问。

阿弦咽了唾沫，颤声：“那我……是真的‘请’呢？”

“不许说，”崔晔沉声，“我答应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