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不由失笑声:“好啊,你去告密吧,告诉他们我是谁,然后他们就可以放了你了,梁侯,你觉着可能吗?”
武三思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猛然收声之后,叫:“是谁?是、是十八吗?”
另一人笑:“前面那个我虽不知是什么的,但这个贼徒我是知的,他一定是喂了。”
但是“工”,又是何意?
“就怕灵猫们嫌这厮的血肉腥臭,还不肯吃呢。”
昔日何等的骄纵跋扈,谁知今日落在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武三思越想越怕,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
外间护院们面面相觑,甚是疑惑,其中一个喝:“不要说话!”
武三思被吓得失魂落魄,听到这一声答,几乎信以为真,哆嗦着缩问:“你?你几时死了?难也死在这里?”
只听先前送她来的两名护院:“这个是什么的,工还是喂?”
阿弦冷冷说:“不,我是鬼。”
他们在谈笑风生,十分快乐,武三思却又想起先前那随从的遭遇,几乎又要晕死过去。
武三思心乱:“我、我本来想着趁着大节,回长安……请罪,谁知……”
阿弦歪在地上,过了会儿,觉着有些冰冷湿,举手摸了把,一片黏湿,这才嗅到血腥气扑鼻而来。
武三思索嚎啕大哭,涕泗横,正在无法克制,忽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梁侯,你不是在韶州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弦:“原来你想趁机回长安拍,好让皇后调你回来。”
幸而这是冬日,雪地冰天,如果是在夏季……
武三思珠转动,忽然叫:“你们不知她是十八?你们、你们不是想找跟皇后有关的人么?快去找你们庄主来,我有要紧事告诉!”
阿弦:“你还未回答我的话。”
武三思因骇怕到极至,几乎狂乱失去理智,自然不能放过这救命稻草,
那些人听得他哭,却又笑:“趁着还能哭来的时候只哭,再过会儿,你连哭是什么都不知哩。”
阿弦忙坐起,屏息四看,黑暗中似乎有些东西隐隐涌动,让她又想起先前才这宅的时候,所见的那房间里的惨状。
武三思呆了呆,总算反应过来:“十八……你、你没死!你也是被他们捉住了?”
然而在这种形,武三思仍能一如既往的这样可恶卑劣,这种一条儿走到黑的格倒也是让人钦佩。
阿弦听在耳中,所谓“喂”,她稍微想一想,大概也明白指的是什么。
居然是武三思。
武三思听到他们开,才又:“十八?”
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有人:“几位大哥,求你们抬贵手,天底但凡是你们想要的,我没有办不到的……”
一个:“庄主并没有交代,就先放着吧。”
想不明白,索便不去想了。
阿弦挑了挑眉,听到外一团喝骂,那护院:“这贼徒还在梦,等庄主空来,当然要好生摆布你这奸贼,你不如想想是‘猪见愁’好,还是‘挨千刀’……”
“什么十八!”护院们不耐烦,踹了武三思的房中一脚:“闭嘴。”
阿弦有些意外,听到武三思声叫嚷,即刻也明白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