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重又缄默。

武后不疾不徐地：“臣妾方才不是说了吗，当初事发的时候，臣妾跟陛xia的确是去看过的，御医也有证明，那孩zi的确是被掐死了的。如果现在承认十八zi的shen份，必要有个正经的说法，才能让那些图谋不轨想要浑shui摸鱼的人无法动手。an照臣妾的推测，废后的确动手掐了那孩zi，所以才会chu现她已死的假相，把陛xia跟我都瞒过了，所以不guan最后那孩zi是生是死，废后的确是动过手的，因此废了她自也是正理。”

虽然武后的这话……也是有理，但gao宗心xia颇是为难。

毕竟对gao宗而言，让他知dao阿弦是安定的，是王皇后的鬼魂。

而多年来他的心底其实也隐隐自觉对不住王皇后跟萧淑妃，如果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们两人平反的话……gao宗心里是极乐意的。

然而若如此zuo，影响最大的，便是武后了。

届时只怕朝野又是哗然一片，波澜骤起。

且gao宗也并非蠢笨之徒，他并不是个一味偏信武后的xingqing，甚至在先前从王皇后鬼魂kou中得知安定未死之后，他的心里也自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多年的“夫妻”相chu1，让gao宗一步步领略了自己这位皇后的厉害之chu1，她的心计城府跟行事手腕，甚至许多男儿都比不上，虽然在这之前他不敢细想当初安定公主之死，但在王皇后报信之后，gao宗忽然想……

当初，武后会不会为了“后位”，zuochu什么令人匪夷所思之事来。

比如，小公主之死。

这也是为什么gao宗在同武后于han元殿上对峙的时候，gao宗激愤之xia脱kou而chu“你又要再杀她一次”的话，因为gao宗心里也有个不可跟人说的想法。

他认为是武后“杀”了小公主，至少，武后设计了这件事！

然而gao宗并不想就把这个可怕的揣测说chukou来，一来，多年的相chu1无形中他对这位皇后已有些奇异的敬畏之gan，等闲不愿跟她起龃龉，二来，毕竟这件事qing扑朔迷离，若无十分把握或者证据，所有都是揣测而已。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心理之xia，gao宗自然更生chu了为王皇后平反之心，可是这种心思，在武后这里却过不去。

***

皇后细细看着gao宗的神se变化：“陛xia，就算不是为了臣妾着想，也该为了现在的社稷安稳着想。”

gao宗徐徐叹了kou气，略觉颓然。

武后深知其意，轻轻握住他的手，仍是柔声dao：“您难dao不知dao么，早有许多人看不惯臣妾帮陛xia分忧之举，如果废后这件事翻chu来，他们一定会借机兴风作浪，也许从此臣妾就再也不能zuo陛xia的臂膀，陛xia还要捱着病躯忍着疾痛，朝夕无歇的去批阅奏折，为天xia种种事qing忧心，对了，最近南边儿又奏了急报，因为先前的时疫，导致许多百姓们家破人亡，更有人暗中典卖妻zi，州官忧心如焚，急问对策……”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gao宗本就才醒来，听她说起朝政，想到天底xia那些烦心大事亟待解决，tou隐隐地又有些晕眩且疼，“我知dao你的意思了。”

武后适时地噤kou，微笑dao：“既然如此，就先不说，不过臣妾会认真对待此事，好歹会想chu一个两全齐mei的法zi解决，陛xia放心就是了。臣妾不会让你失望的。”

gao宗听了这几句温声ruan语的话，心里才又有些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