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廷中,他又被无穷政事,无尽人给分去了心神,只
刘彻就收紧了手臂,轻轻地吻了吻陈的额角,他心不在焉地想:是该敲打敲打王夫人,不要让她有不该有的念,免得将来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卫青和霍去病很快就要回来了,总不成大功臣回来了,大功臣的恩人还比从前受更多的委屈。这对舅甥都是可靠、可用的人,淮南王之乱后,列侯的土地又集中到了朝廷手上,我可以……我应该……
不知不觉,他也睡得沉了。
“。”他低声问,“还记不记得成亲之前,我来看你……”
局势的安排,两个人都摊开来讲,刘彻觉得自己也就只有在陈跟前,才能够这么坦然了。他永远都不用害怕陈会不理解他,陈会不支持他,陈会选择支持自己的娘家,损害刘彻的利益。他说了很多心里的担忧,甚至还说了对刘寿的担忧,“阿寿心思太深沉了,有话不喜往外说,也不知像谁……”
她就央求刘彻,“我知你事多,你要回去,但我真的很累……阿彻,你就让我在这多住几天吧,再三天,再三天我就回来――好不好?或者,再过十几天,我直接从这里去上林苑!”
没有得到陈的回应,他低一看,才发觉她已经趴在他前,睡得沉了。
回首二十年,真是前尘如梦。刘彻摸索着陈的鬓角,想起来明天带着陈回京的时候,要带她绕到那山林边上,为她摘一朵牡丹花。他要告诉陈,这一片林地他没有划上林苑里,就是因为年年暮,他都想着带陈过来载歌载舞,簪花而归。他觉得这件事,还是能令她快乐的。
陈只是很认真地听着,又劝刘彻,“时日还多,慢慢教就好了。”
“好吧,”还是有几分舍不得,“到了那时候,可不能再拖去了。十天后你就先去上林苑,我上也就过去了。”
刘彻不禁失笑,想要把陈逮回来,又觉得过分轻浮。他心不在焉地想:以后恐怕是要真的和陈多来长门园住住了,在上林苑里,她总是要端皇后的架,是比较累……
一边说,一边解车帘把刘彻关回了车里,自己笑着回跑了长门园。
陈从来都没有这么俏,这么没有皇后仪态,她翘着脚,双手扶着车沿,枕在前臂上微微一侧,笑靥如花,竟有了几分青洋溢,像是山野间的少女,她从怀里竟掏了一朵还带着珠的野牡丹,倾过为刘彻别在了鬓边,她笑着轻声说,“你这个小坏!”
不知怎么回事,两个人又说起往事,陈很慨,“一转,夫妻二十年了。”
他忽然间又觉得自己依然还是没有看透陈,不像是他边的所有人,二十年了,他还是不明白她到底为了什么而不快乐,又为了什么而快乐。
“我就住了一天!”她说,“才过了两个晚上!现在折腾回未央,没有几天又要去上林苑,舟车劳顿,太累了,不去。”
刘彻看陈难得地了恳求之,就算三十多岁的人了,依然还有少女般的憨,他微微犹豫了一,便改了主意。
陈便笑逐颜开地将他送到了门,趴在车边看他上了车,她笑着轻声说,“阿彻?”
结果陈还是不肯和他回去。
刘彻又从车里探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