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循想想,也不由自失地一笑,“年纪大了,就是这般,心里总是装着事儿。”
“我还年轻呢。”皇帝倒是笑了,毕竟是年轻人,去了心腹大患以后,绪都是轻快的,见事也常往乐观了去想,不可能一直忧心忡忡。“爹在我这个年纪,连大都没生,娘你也实在是太多虑了些。”
“后院的事,你自己吧。”在这事上,她不愿意为皇帝分忧,就是亲娘,掺和儿后院的事,也很少有善始善终的,诚孝皇后就是最好的证明。“也不怕和你明说了,指着后妃们一团和气,本就是天方夜谭,这事儿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该怎么办,还是得你自己想,横竖有一条,嗣的繁衍、养育,绝不能耽搁了。”
这孩,终究是长大了,已经懂得反过来关心母亲,让她安心。
得了徐循的表态,皇帝神也是越见笃定,他了,轻轻地哼了一声,“我知了……且看她行止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徐循还真是相信汪皇后可能会说‘太该由先皇长来当’的话,从还是郕王妃开始,她的脾气就得不成样,和妯娌钱皇后完全是两个极端,两夫妻的一直都算不上好,而且汪皇后对于自己过门没多久就多了个庶长的事,始终是耿耿于怀。此女的政治素养大约也就是庄肃皇后平,要是哪天受了气,冲而这么一句,她也不会吃惊。
“要说现在,其实也不是没事儿……”皇帝就和徐循说起了自己后院那事,“说过汪氏几次了,她也不听,和杭氏还是合不来,倒是见天往庄肃皇后那里跑。我听唐妃和我说,皇后居然说过什么太该由先皇长来当的话——只是没别的旁证,就靠唐妃这么一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朝中事,大致都如母二人商量的一般,不过几日,太常寺那里好像忽然回过神来,终于是封上了为先帝拟定的数个谥号、庙号——由于先帝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和极为的死亡过程,本来很适合他的哀字被抛弃不用:毕竟,哀字其中一个意思,就是‘死非义’,意思就是这人死得不对,是被异族或者大臣所杀。虽然表面上就是为瓦剌所杀的,谁知这送上去以后,皇帝会否理解为有所暗示呢?
“你我心里都明白就好了。”她缓缓地,“壮儿,这件事完,娘也没什么好心的,唯一的忧虑,就是你的嗣还不够旺盛……”
说着,也不由皱起眉,到底是说,“汪氏那边,可要注意了,旁的还好,若是真的是非不分,和杭妃斗气斗到对太有什么想法,那你自然也要说她的。”
再加上一批恶谥,众人揣摩皇帝心意,也都给否决了,呈上来的都是用意比较单纯的冲、息、怀等中谥,皇帝取中了最单纯的谋虑不成曰息,息宗庙号,便定了来。再加上随意去的一些谥号,息宗安皇帝的‘衣冠冢’,在三
皇帝和父亲是一个病,同嫡皇后都不好。不过他对太生母杭妃也不是十分,倒是最新近没有多久的唐妃,若非不好让她的位分压过杭妃,徐循冷看着,只怕是早就要封什么宸妃、皇贵妃了。好在虽然,但也不至于昏了,对于唐妃的话就一味偏听偏信了,还是会有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