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娘的主意吧?”
他没等厂公回答,又是自言自语,“弟弟也不像是如此毒辣的人……难dao,是贵太妃不成?”
包大人此际已经是心惊肉tiao,恨不得掩耳疾走,赶紧跑得越远越好,可此时夜深人静,他这边一dian动静,那边肯定也听得清楚,他又如何敢轻举妄动?甚至连翻shen的动作都不敢有,只是僵直着shenzi躺在那里,颇是shen不由己地听厂公答dao。“贵太妃现在已经是西gong太后娘娘了。”
“呵呵、好、好……”那人声调抖颤,显然心中正是qingchao涌动、难以自已,“好一个西gong太后……”
他咳嗽了几声,又dao,“当日在gan1清gong中谆谆教导之德,果然比不上西gong太后的尊号……不意如今,竟然走到了深夜毒杀这一步上。”
厂公一片默然,过了一会,那人又问,“难dao……她就没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皇后那边――”
“庄肃皇后娘娘一向以为您已经死在土木之变中,”厂公dao,“太后娘娘也不觉得有拆穿的必要,在她心里,您也早在当日,就已经杀shen以殉了。”
隔邻便传来了低低的、癫狂的笑声,仿佛是有野兽在雪地里咆哮,驿站养的狗在院zi里叫了起来,包大人qing不自禁地抖了抖肩膀,他忽然间觉得很有几分冷。
“好,说来说去,无非是怨我不死……”那人的声调里已经现了哭腔,“是,怀来一事,是我错用了王振――我改,我改还不行吗?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这难dao不是圣贤的dao理,我现在只是想回去而已,你关我,我认了,只要能和妻儿在一起,我……我zuo猪zuo狗都愿意,你们就非得要赶尽杀绝――”
也许是他的声音大了dian,那人的话忽然间截zuo了两半,xia半截化为了hou咙里的呜呜声。有第三个声音低低dao,“厂公,药趁re有效。”
“松开他。”厂公说。
屋nei就又安静了xia来,那人cu而快地chuan着气,却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厂公才说dao。“这里是王家庄驿站,比起去京城,其实是绕了远路,nu婢带着您绕路来此,并非太后娘娘的吩咐,而是自作主张。”
“哦?”那人应了一声,语调有些讥诮。“你难dao还安了什么好心?”
“好心算不上,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厂公的语调毫无起伏,“从王家庄驿chu去,走上八里路,山坳里曾有座村zi,便是王家庄,十多年前,您还没有亲政的时候,曾在王振穿针引线xia见了nu婢一面,将一件事吩咐给nu婢去zuo――让nu婢找几个人……这几个人,便生活在王家庄里。”
那人的呼xi声忽然一顿,过了一会,方迟疑dao,“你――你找到他们了?何时的事。”
“十多年前就已寻到,当年刘思清把他们安顿在此chu1,颇费了一番功夫,这几人生活富足宁乐,nu婢以为,时机不到,还是不要妄加打扰得好。是以并未对任何人说,而是自行掩埋起了相关的线索。”厂公居然也就是这么平静地承认了自己欺君的事实,“此事也是nu婢心中的一gen刺,如今终于可以吐lou实qing、向您交差,心中亦是轻松了不少。”
包大人心tiao如鼓,无数的疑问在心中翻翻gungun,许多年前的传言又泛上了心tou:据说,隔屋那位,其实也不是太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