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连太监,这丫鬟的态度是很熟络的。可见得两家人常来常往,恐怕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封绫忙起请七娘,“连世叔相请,恐怕是有要事,我陪表妹过去。”
她比七娘要大两岁,今年已经二十,在大秦的中层人家都算是老姑娘了,更不要说上层人家中,二十岁还没嫁的姑娘,要说亲就难了:其实封绫和封锦轮廓相似,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如今哥哥发达了,理是绝不至于嫁不去。七娘看了看手帕,就不禁抬起询问地望了她一。“表今年快二十了吧?”
然大,但人不多,的确是住得冷清,七娘也就欣然接受了封绫的好意,一边拿起绣架边上的一张手帕看了看,称赞她,“表好手艺。”
封绫就坦然地笑了。“娘没同你说?我打从十七岁起就供上了卫娘娘,这辈是不门的。”
大人家,府中常有各种机关暗,百芳园里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七娘虽然知,却也很少使用,这一次才是见识到了燕云卫中人行事的隐秘。心底更是对连太监和封家的关系有了更深的了解:连太监长年累月居住在深,甚至很少在外过夜,虽然中的几个红太监都有在四九城里置办产业,但他却似乎是唯一一个例外。不想其真正的产业,居然就在封家隔。
当时天有一等富裕的商家,舍不得女儿嫁受苦,一辈养在家的并不罕见,山西一带的大商人十个里倒有七八个养了这样的守贞女儿。久而久之,也就成为社会现象,所有守贞女拜的全是炎帝女卫,个中缘由,七娘也不甚了了。
她还要往说时,屋外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封太太边的丫鬟一声通禀了屋,“连先生请少夫人过去说说话。”
封绫却似乎是识途老,这花园外寥落无人,只有了园中的一房屋,才能见到门外守着两个神肃然的年轻中人,见封绫伴着七娘来,其中一位就上前同封
封绫笑了笑,轻声,“家里没有别的事,闲着就是绣花,是以就得格外细致。表妹看了好,就拿去玩吧?”
就亲自陪着七娘了后宅的小花园,从一条冷落的小径绕了过去,在一排靠墙空置的南房中看似随意地挑了一间。七娘屋后,只见屋角一个小门是半掩着的,从这小门去,在低矮的门里走上一时,再推开一扇拉门,前一亮,另一个花园就现在了前。
她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吃惊,不将疑惑表现得太明显。或许正是这份礼貌的克制取悦了封绫,她又解释,“现如今哥哥是这个份,门大看不上我,寒门小多半又有攀附的心思……娘又是这个样,少了人照顾怎么行?我也不耐烦受婆家的闲气,索在家住着逍遥度日,倒也净――说表妹是新妇,我不该说这话。可我自小在苏州是见得多了,新媳妇门战战兢兢,对要侍奉公婆照应丈夫,对外要持家务,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礼让家人,自己占个最末。辛劳了几年一朝有,稍微宽裕些的人家就抬举通房,一辈妻妾相争闹得不省心。倒不如索就在家里住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