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回余杭去了!”封太太想了想,才肯定地回答七娘。“当时告辞的时候,也没有把话说死,很可能过几个月家里住烦了,也会上京城来散散心。”
黄绣娘要走,怎么也没有和她打个招呼?再怎么说,她江湖走老的人,这一礼节总是知的吧?
封太太神顿时一正。
七娘顿时神一动。
今日的会面牵扯到武将与报机关的来往,很可能焦阁老和连太监都有份牵扯来,当然安排得隐秘,就连七娘都不知与会者究竟有谁,更别说封太太了,对这两个晚辈的对话,她是一脸的茫然。
在这一瞬间,那个落魄,却依然维持着风度的中年妇人,似乎在她上又活了过来。她眯着无神昏黄的双,看向了七娘,恳切地摇了摇。
老人家却也并不好奇许凤佳上门的缘由,待得两个男人的步伐才了门,她就迫不及待地吩咐丫鬟们,“把姑娘带来见一见表妹!”又拉着七娘的手长吁短叹,“小姑地有知,只怕也会为你到兴,一等国公府上的少夫人,那是天大的脸面。我们七姑娘真是善有善报……”
?”
封太太拍了拍大,面上倒是现了惭,“就是这件事,又何尝不是你暗中牵线?唉,只可惜我们家封绫人很笨,黄先生教了两年,似乎也有些心灰意冷。去年秋天告辞回家探亲,也不知什么时候再上京来。”
“七姑娘,这件事你听我的,”封太太的语调,斩钉截铁,“纤秀坊是靠小姑的手艺发家的不错,但没有杨家的本钱和门路,也不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些年来,我封家受你几次殊恩,是我老婆托大,才没有跪拜谢恩――”
除了一开始短暂的失礼,到现在为止,他都表现得很礼貌。
她摇了摇,止住了七娘才的客气话,
当时她得到纤秀坊作为陪嫁,便想要赠与封家几间分号,也算是完了封锦的心愿,让凸绣法所得红利,归到封家人手中。只是封太太却决推辞不要,七娘再三持,才勉为其难推说封锦不在,要等他回京再行商量。这一拖就是小半年的辰光,七娘第一次上门拜访就提此事,诚意可见一斑。
许凤佳就会意地笑了,“表哥怎么安排都好,小弟只有听话的份。”
以黄绣娘的技艺,就是在封家养老都是理所应当的事:她自己的珠针绣如果肯教给封绫,封家就等于平白多了个传家宝。也所以她的行动才能这样自如,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心心念念,只唠叨着当年七娘的几次接济,倒说得七娘大不自在,客气了几句,便问封太太。“听说黄先生在舅母这里教习表学习绣法……”
七娘就趁便问封太太,“这事我久已想问表哥了,只是表哥行事低调,小七也是这两天才知他回了京城。纤秀坊的事……”
她就心不在焉地对封太太笑了笑,“是回余杭老家去么?我们家四倒是在当地生活,有她照拂,黄先生的日应当是过得不错的。”
当年的很多事,她还想亲自问一问黄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