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沉了片刻,也就很诚恳地回答。“这条路走来,我的手有多肮脏,我自己清楚。但歪哥却还是净的,仲白也还算是净的……我再狡猾无耻都无所谓,这辈我认了,我的路,是早被人安排好的,我选择的余地,从来也都不多。”
蕙娘见他答应,也就放心了来:虽说这几率不大,但万一德妃提前发现鸾台会的真相,很有可能会针对她这个各种意义上的杀父仇人报复。这就是蕙娘所不乐见的了,现在和德妃挑明以后,好歹还能掌握住主动,万一德妃不够清醒,还纠结于私仇,有报复的心思的话,她自然也可以从容布置,杀人灭。
连许太妃都算到了――的确,为太妃,要手后事务,也是名正言顺。良国公已无话可说,他自嘲地一笑,略带讽刺地说,“也好,看来你是什么都想到了,就是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吧?”
“天不早了,爹早些休息。”她便站起来,冲良国公福了福,礼数周全地意告退。
“鸾台会是如何对付我们的,我们就如何对付她。”蕙娘毫不考虑地,“许太妃久住太原,现在很该回到中主持大局了。有她在,很多事来都方便得多了。相信这一上,爹也会鼎力相助,不会让我们国公府吃亏的。”
蕙娘的安排。
虽说鸾台会已经烟消云散,虽说良国公也算是个人,竟能以类似于质的份,将国公府运营到了今天,然而这种质生活,在他脑海中到底是留了深深的烙印。蕙娘同地看着良国公,轻声,“能走的路太多了,爹,你还看不明白吗?何止我们家,这整个国家,都要走一条新的路了。以后,这国家,这天地,这宇将是如何,我们权家――我焦清蕙,也有了说话的决定,也有了
看得来,他是真的非常困惑、非常不解。九五至尊之位,一条虽曲折,结尾却很光明的捷径……的确,世上不知有多少世家大族,都会为了这个计划疯狂。天的巅峰,凡是有能力的人,谁不想登上去看看?
蕙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见良国公无话可说,便又要起门,可良国公却是又一次叫住了她。
“――但,我如此,我儿不必如此。歪哥将来要走哪条路,应该由他自己来选。”蕙娘站起,不容置疑地,“我和仲白受过的苦楚,再不要歪哥来受。若说这一世重活,我有什么悟,这悟便也是一句话――一个人该怎么活,实在应该由他自己来选。爹你选择的这条思路,不能说走不通,不能说不光辉,然而,我却觉得,我们一家是时候可以换个活法了。人有重活,这个家,也是时候重新再获新生,从此换一条路来走。”
“德妃知真相以后,必定心存异志……”都快走到门时,后传来了良国公的声音,他的态度,已不如刚才那样生气,声调里满是疲惫。“到时候该如何对付她,你想过没有?”
“你知不知,你究竟放弃了什么?”他几乎是恳切地望着蕙娘,急切地问,“你知不知你从歪哥命里拿走的是什么――焦氏,你是个聪明人呀,你怎么――你为什么――”
“那……那可该走什么路呢?”良国公失措地问,一瞬间看来竟像个不知所措的孩,“不走这条路,又该走哪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