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然苑中被她四妹妹说破之后,如今她回想起来,这于小公好像确是成日家地粘乎着他师兄。他对他师兄的依附带了一种孩童般的稚气,倒也将将好,这么想来,他确实是不阴柔,可那撒得跟个孩似的,可能比女的那种柔媚的撒样还要有用。这樊二小忽地心灰意冷,这哪还有她得手的地方,这于小师弟生得模样世间难有,还成日家像个孩似地依附着他师兄,手段绝,且两人日日同同栖、夜夜同伴同眠,同床共枕、成双,这可不就是一对夫妻了,且亲密如斯,这世间夫妻中也难能再寻一对好比他们这样的。
想这芝“才”一百五十一岁,化了形后也才五十一年,且全是在它那山过着纯朴的生活,未人世,未经人事,来来回回曾见过的比它自己稍有见识些的“同辈”就是小参,那它自然是蠢钝的。
这樊二小明白她四妹妹说得是,确实不能对于公用心了,只是她如今见这于小师弟不作女儿态,不学女般在他喜的人面前作阴柔的态,而是像个孩童般依附着他钟的人,也是一番态,只是带上的全是无邪而非柔媚,她认定这全是这于小公的一种手段,她认定这于小公必定是个心机深重、法明的人。孰不知,这于小公真地就只是心志不成熟罢了。
时,谈的所谓“己话”中有可叫人听见的,比方说针黹女红或是胭脂粉,又有些是叫旁人听不得的,都是些背背德的闲谈混话,其中有一条就是讲这城中公哪家哪家的哪个养小男孩、收小公在房里。不过这也是这城中一大俗,官宦人家的公哥儿是暗地里养,有钱人家的公哥儿是明着养,因为一个要顾及家里面,一个倒不需要介意这种面,见是伶人中或是人中有模样可人的就会收了来,不过那些个公哥儿是男人女人都要的,拣择的标准定在好看与否,而非是男是女。
就在这二小还神地想着时,就见那个于公已然疾步走这间厢房,坐在榻边,伸手探着他师弟的额。转问:“他这是怎么回事?”那四小答:“我和二去然苑摘果吃,过了一会儿就在苑中井边发现他了,晕倒在那里,我们就把他背回来了,已差了人去请大夫,该是过阵便来了。”与鲧忙说:“别请大夫了,他的事我知。我们门中的大夫曾帮他看过症,我这儿有自备药随带着呢,等会儿我取一粒叫他吃就行了。”他自然是不能叫大夫来帮
平日这二小也只是听听这些闲话,毕竟没真见过。且常日里听人说的这城里的有些公哥也都是收那么一两个小公在房中,可也从没听过有哪个是专收男孩的,她多少也还抱了些希望,觉得那个于公还是主要喜女人,与他小师弟也不过是同门谊久了,偶然间带的几夜缘罢了。且她早前听人讲这城中公与男孩儿的事时,总在心里有些嗤之以鼻,想男人再也就那样,哪比得过女人,毕竟女人是阴柔的。而前,望着这于小公,他倒也不阴柔,但是他很好看,说不上来的好看。这樊二小不禁将自己与他了比较,发现本也就是不能相比。而若是在往日,多少有些心且气傲的她怎可能拿自己与一个男人比模样,如今她不但比了,还心自知比无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