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深淡淡一笑,让人扶着他去休息了。
,还是得回来。
信写于盛夏之时,字里行间能受到她是快乐的。不过她从小就很知足,不遇到怎样的环境,从没有垂丧气过。
鄂中泛泪光:“他们说汉人随意杀人,指错路就得死。这哈剌温山,就算我从小走,遇上大雾或者雨也难免走错。我不想死啊,尊贵的王,我阿娘还在等我回家。”
鄂单手置于前:“如果有朝一日,我们使鹿能够在草丰的地方定居,不再被其它各欺负,我一定会去看看。”
只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上辈她也是的苏家女学么?他没有关注过,一直以为是沈家
鄂浑一凛,小心问:“王,您也知长生天?”
“使鹿本是瓦剌和鞑靼的一支,被驱逐到额尔吉纳河,所以你们跟他们一样信奉长生天。我们汉人信奉佛教,佛家讲渡众生苦厄,不造杀戮。你之所以觉得汉人残暴,是因为你一直待在这里,并不真正了解汉人。等有机会你可以到长城以南去看一看,汉人究竟是怎样的。”
李怀恩慨:“不知不觉,离开京城已经四个多月了,也不知王府一切是否安好。”
前世朱翊深和温嘉到达儿城之后,虽然受到康旺的招待,但康旺对都司事务多有隐瞒,导致年轻的朱翊深判断失误,酿成祸端,险些被端和帝问责。
朱翊深看着他年轻的脸,说:“长生天在上,只要你带我们走哈剌温山,我必放你回家。但若你再逃,你的族人会因你获罪。”
今生朱翊深虽已从这个漩涡中,但从儿都司的所见所闻来看,东北的局势显然不容乐观。前世他登基之后,便死了康旺,重新改派官接儿都司。尽不能从本质上解决这里的问题,但至少不会再激化矛盾。
鄂兴:“为了您的好酒好菜,我必会去的。您放心,我不会再逃了,一定带你们走哈剌温山。王,您的襟,像草原一样辽阔。”
李怀恩端着野菜汤给朱翊深,轻声:“王爷,只能找到这些东西,您将就着喝些,。”朱翊深接过碗,二话不说地喝了起来。
他们说的是蒙语,语速很快,其余的人都听不懂。但见鄂恭敬臣服的姿态,大概知他不会再逃了。
昨日朱翊深共收到两封来自京城的信,一封是关于朱正熙的,另一封是若澄寄来的。
“起来吧。”朱翊深托起他的手肘,“若你到京城,我会备一桌好酒好菜招待你。”
“为何要逃?”朱翊深问。
在开国的时候,儿都司的指挥使本是官,几年便更换一次。那时都城还在应天府,外苦寒,朝廷官员不愿跋涉千里赴任,后来儿都司的指挥使就变成了世袭制,历任官员借着朝廷之势,越发霸贪婪。
鄂对汉人的恐惧,侧面印证了康旺这些汉人官吏在儿都司的暴行。听说各族每年都要向他贡,才能维持族民在草丰的地方放牧,而那些大的族只要多些金银,就能去贫瘠的族抢掠,因此族之间的矛盾逐年加深。
她在信中提及已经了苏家的女学,沈家上都对她很好,要朱翊深不用担心。信纸有好几张,似乎要把所有趣事都跟他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