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澄猜测，大概先帝和娘娘的离世真的对他打击很大。而且她莫名地觉得，龙纹还有这类皇家的礼服，实在很他。

朱翊深会用心教他治国之，为君之？说来，恐怕谁都不会相信。

朱翊深皱了皱眉，他想这些什么？近来他对这个丫的关注好像过了。

若澄远远就看到朱翊深回来了，穿着冕服，走路仿佛带风。她意识地垂睛，但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他好几。之前两次他穿的燕居服都很普通，衬托不他上巍峨的气势。这个人明明就比她大八岁，还不能称之为成年男。可很多时候，总觉得他沉稳老练得像是历尽了沧桑。

朱翊深回到府中，看到沈若澄抱着书跟笔墨，乖乖地站在留园外面等他，脚底还踢着小石。这小东西才到他腰上一儿，比同龄的孩矮了许多。他刚刚在门前看到几位皇兄的小郡主，跟她年纪相仿，有的个都快窜到他前了。

***

“王爷不在，不敢随便去。我刚来，没等多久。”若澄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来之前她已经再三暗示过自己，现在朱翊深是她的老师，过去的一切都暂且搁不提。虽然心里还是惧怕他，但面上已经不会来了。

若澄走西次间，里面多了一张书案和椅，摆在靠南的位置。原先放在那里的矮柜都已经移走了，窗外是一大片竹林，阳光明媚。她走到桌案前，拉开椅坐了坐，好像是为她量定的，度正合适。上次她来留园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些……

朱正熙看父皇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心中觉得还有几分希望，不吵不闹地退去了。他跟九叔投缘是真，而且如果九叔当了他的老师，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去九叔府上串门，还能见到那个胖丫了。

朱翊深停在她面前问：“等了多久？怎么不去？”

皇和母妃总嫌儿臣不上，非儿臣不上，而是那些腐儒说的东西不能耳，儿臣苦学却不得章法。儿臣那日去九叔的府上，不过与他聊了几句，就觉得颇为投缘。听闻九叔自小聪颖好学，无论学问还是人品都是儿臣学习的榜样。父皇若允了儿臣，儿臣以后定当发奋图，不辜负您和母妃的期望。”

朱正熙说得满脸认真，眸光闪耀，殷殷期盼地望着父亲。

朱翊深也没说什么，带她了留园，让她自己去西次间里先看会儿书，他要把冕服换来。

“父皇，您就答应儿臣吧。”朱正熙恳求。

端和帝握着御笔的手僵住，看向儿，拒绝的话竟然无法说。这个儿是他的长，他二十来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所的一切也都是为他筹谋。儿尚且不懂，一个文武双全，跟他年岁相仿的皇叔到底意味着多么大的威胁。

而且桌案上摆放着崭新的文房四宝，湖笔、徽墨、端砚、宣纸为文房四宝之上品，她从前只听过，还没见过实，忍不住想摸，又不敢。她低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笔和砚台，云泥之别，有种想要藏

“你先回去，这件事容朕想想，再决断。”端和帝说。

再说，他给了三百两的压岁钱呢。看在钱的份上，她也得表现得好。

他其实不必过分担心她现在的型，她将来自己会长回来的。等那时，就是天底的男人都为她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