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郭茂呵着手，看了看四，凑到萧祐的耳边，压低声音：“这件事，其实应该谢谢晋王。”

这晋王小小年纪，事却滴不漏，城府很深。

萧祐不解，郭茂继续说：“我爹跟人喝酒的时候听到的。那猫是晋王从商帮的朋友那儿的，据说也是贴木耳带回来的，举国找不到第二只。晋王偷偷叫人转交给温总兵，还让那人不要提他的姓名。不过那人还是跟温总兵招了。你说我俩是不是得谢谢晋王？”

可细想想，他对朱翊深的确不能得太绝。当初是先帝让朱翊深留在京城的，金玉言，不能随意更改。打发去守陵，名正言顺，让他去打仗，也是师有名。若急冲冲地派去就藩，还故意派个不好的地方，恐怕那些言官要来说他有违先帝之意，说他寡薄意，容不一个尚未及冠的幼弟。

王府的府库里有不少好料，宋锦，云锦，蜀锦，杭缎，潞绸应有尽有。她挑了半天，花缭乱，最后挑了个石青蝙蝠纹潞绸的边角料，好像还是别人裁衣裳以后剩的。

那天不过是在乾清门前看了一，就给萧祐留了很深刻的印象。

若澄画花样的时候颇费了番脑筋，最后决定用松鹤延年的图案。碧云为此笑了她半天，说松鹤延年一般是送给长辈的，祈求长寿。王爷还那么年轻，应该绣些龙或麒麟之类的，寓意才比较合适。可若澄绣不来太复杂的图案，她又不能让找旁人帮忙，只能着绣去了。

李怀恩看她选这种别人用剩的边角料给晋王荷包，整个睛都快掉来了。但若澄觉得不过是个荷包而已，再去裁一匹新布实在太浪费了。

萧祐不置可否，但禁不住郭茂的再三邀请，最后还是答应了。

萧祐的目光黯了黯：“我在京中没有亲人。”

萧祐看着火盆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没有说话。与其说是晋王救了他们，倒不如说晋王接机亲近了温嘉和温昭妃。先前就听说晋王在皇上面前举荐了温嘉，只是皇上没有用。温嘉这人虽然很多手段不上路，恩怨倒是分得清。加上献猫一事，应该对晋王会很有好。

“过年你打算怎么过？不是有两日的轮休么。”郭茂问。

是夜，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衙署里，三三两两的人围在火盆旁烤火，间或窃窃私语。北镇抚司的诏狱在皇城外赫赫有名，留了无数冤魂。大都在传这里闹鬼，到了晚上就更加阴森森的。

“哎，那去我家啊？我爹有几个钱，家里还大的。你去我家跟我们一起过吧。”郭茂地说。

昭妃不过一介妇人，哪里懂这些。八成是温嘉在背后教唆的。

除夕晚上，京城里四都在燃放爆竹。碧云和素云厨了一大桌的好菜，还蒸了若澄最喜吃的螃蟹。若澄吃得饱饱的，又从素云和碧云那里各拿了一个红封，心满意足地坐在炕上接着绣花样。

她几乎能想象到朱翊深收到这个荷包时的表，一定满脸嫌弃。可她已经说了不善女红，他非要

郭茂巡夜回来，交了牌，赶紧蹲到萧祐旁边，撞了他的肩膀：“温总兵从外给昭妃娘娘新了只猫，咱俩不用受罚了。”

所以刚才徐邝又提此事，他暂且压来了。

萧祐侧看他：“你如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