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走到垂花门附近，有个穿灰布袄裙，着乌绒抹额的婆从廊过来，脸上堆着笑容：“姑娘要去哪儿？”

等她们走远些，李妈妈才往地上啐了一：“呸，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碧云听见了，气得要回去跟李妈妈理论，素云将她扯到一旁，低声：“碧云，你以为我们还在里？她说得没错，王爷一日不册妃，这王府后宅便是兰夫人说了算。我们不能得罪她。”

素云连忙拉住碧云，轻声说：“李妈妈的意思我们知了，这就带姑娘回去。”说完，拉着碧云和若澄往回走了。

……

“你不要欺人太甚！”碧云看到李妈妈那副傲慢无礼的嘴脸就一肚火。她本是里来的，没得受这么个糟老婆的气。

这婆是周兰茵的乳母李妈妈，在王府里也算颇有脸面的人了。

她话里的意思，周兰茵才是王府正儿八经的主，若澄得看她的脸行事。

李妈妈冷冷笑了一声：“你们两个丫别怪我说话难听。王爷若记着你们姑娘，为何过往的书信中一次都没提过她？他养着你们，不过是看在太妃的面上罢了。我们夫人就不一样了，她是太妃生前主抬王府的，又是王爷唯一的女人。若姑娘以后还想好好待在王府，理应知该怎么。”

，平素不闻不问，也没过分苛待。大概就是井不犯河的状态。

李妈妈脸上的笑容一沉，看着若澄说：“依老看，姑娘还是别去了吧？你也知自己是养在太妃膝的，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看到姑娘难免想起娘娘，徒添伤心。”

周兰茵站在王府门，裹着香的潞绸斗篷，底翠蓝的面裙，上着卧兔，珠翠缀满发髻，一副贵妇人的装扮。她材挑，容貌秀，站

素云打断她的话：“你我都深知王爷的，他会宅女人间的事吗？这几年王爷本没把姑娘当一回事，想必是听信了谣言，觉得娘娘是被她克死的。你若真为了姑娘好，就别给她惹麻烦。等以后姑娘嫁离开了王府，咱们便不用再受这些气了。如今，暂且忍忍吧。”

想到这里，若澄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在素云后。碧云气不过，朝李妈妈喝：“你怎么说话的？娘娘临终前，特意嘱咐王爷照顾我们姑娘。再怎么说姑娘也算是主，你不怕我秉了王爷，治你不敬之罪？！”

她虽用敬语，气却不甚恭敬。若澄脸发白，手紧紧地抓着斗篷的边沿，低。朱翊深每月都会寄家书回来，但那家书是写给周兰茵看的，从未有只言片语提起过她，好似当她不存在一样。

素云走上前：“李妈妈，我们听说王爷要到了，所以赶去门前等候。”

她们走到屋外，若澄忍不住朝手心呵了气，昨天刚过雪，地上还积着未化的雪块，踩上去实，却有。府里主要的小已经被清扫来，雪堆在两旁的草地上，厚厚的一层，犹如纯的绒毯。

碧云闻言，看了站在廊，脸上稚气未脱的若澄，只能先把这气咽了去。

“可王爷回来了，王爷会给姑娘主的！我们……”

京城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她是扫把星，生就克死了父母，然后又克死了抚养她的宸妃。也许晋王跟那些人想的一样，巴不得离她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