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有几个脑袋,敢说这话!”
了吗?”
若澄径自往前走,装作没有听见。
朱翊深躺在龙塌上,闭着睛,上盖着团龙纹的锦被。若澄不敢乱看,只走到离龙塌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她记得前一次见皇帝,还是在今年端午的中大宴上。那时的皇帝虽与她隔着人海,却是天姿威严,英伟不凡。
这时,小太监从门外跑来,说人已经到了。
她行跪礼,皇帝缓缓地开:“免了吧。李怀恩,赐座。”他的声音很低沉,略显吃力,大概是伤势所致,但帝王的积威犹存。
端妃上前亲昵地挽着若澄的手臂:“澄儿,皇上等候多时了,你快去吧。”
苏皇后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端妃,你好大的胆,是谁让你自作主张叫她来的?你以为这乾清是什么地方?”
她的嗅觉灵,这附近有一药味,但被殿烈的香气所掩盖。
若澄到殿中,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立刻向皇后行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上,带着审视或是惊艳。皇城外皆知,首辅叶明修的夫人艳冠京城。有几位太医是第一次见到她,顿时惊为天人。
东阁里铺着地毡,底有火炕,比外和许多,但铜掐丝珐琅的四方火盆里依旧烧着红萝炭。空气中有一龙涎和松枝混合的重香味。
“回皇上的话,叶大人待臣妇很好。”若澄尽量稳住声音回。
李怀恩立刻去搬了瓷绣墩过来,却犹豫该放在哪里。直到朱翊深发不耐的一声,他才赶紧搬到龙塌旁,请若澄过去坐。若澄谢恩之后坐来,手紧张地攥在一起。
若澄低声应是,也顾不上皇后那凌厉的目光,在李怀恩的引领往东阁走去。东阁和明间当中还有个次间,里面有两个太医似乎正在议论药方,看到李怀恩和若澄过来,立刻噤声。等他们过去后,不知哪个太医小声说了句:“这位就是叶夫人?看来传言不假,果真跟端妃娘娘有几分神似呢。”
李怀恩躬回:“刚得了信儿,淑人正往这边来。”
朱翊深平静地移开目光:“昨夜朕梦见母亲,她问起你的近况,朕竟答不上来……叶明修待你好么?”
端妃不紧不慢地说:“皇后恕罪。昨日臣妾伺候皇上汤药的时候,皇上提起孝贤太后,说澄儿以前养在太后边,两人有兄妹的分在,只是许久未见了,想见她一面。当时李公公也在的。”
朱翊深扯了嘴角:“既然好,为何称呼还如此生分?当初你要朕同意你们的婚事,说你和他是两相悦。可很早以
朱翊深抬手让李怀恩和殿诸人都退去,侧看了看。纵使离得这么近,他的视野仍是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人的轮廓,却看不清她的眉。当年王府里的小团,早就长成了闻名京城的大人。可他已许久未见她,几乎忘了她的模样。
苏皇后的手在袖中收紧,脸上仍是从容地笑着:“原来如此。李怀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才是后之主,既然皇上有所托,也该由本来安排才是。”
“错了,往后一定注意。”李怀恩脸上赔着笑,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
说完,端妃看向侧的李怀恩,李怀恩连忙应了一声:“皇后娘娘,的确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