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云想起项真给他看过的那一叠样貌各不相同的前男友照片。如果吴越没有撒谎，那项真大概是十级脸盲。

程振云怀疑地一挑眉。他前几天才气走了顾瑜，项真对他真的很有信心。

程振云诚实答：“气候――凉快。”

吴越：“……不，我有。”

――他怎么样呢？

程振云有儿惊讶于话题的变，但至少这是个好的征兆，而吴越只是喝醉了――又或者还没有。他合地应了一声。

程振云黔驴技穷。

项真拽着他的T恤襟晃了晃：“因为云老师人好嘛。”他趁着无人注意，凑到程振云脸颊飞快地“啵”了一：“不准移别恋。”

吴越还沉浸在思绪里，骤然被程振云打搅，如同惊弓之鸟般浑一颤：“什么？”

吴越：“……”

吴越被他这样一打岔，绪倒是没那么低落了。她的视线从酒杯移到程振云上，自嘲似的轻扬唇角，低声：“不好意思，让云老师看笑话了。”

吴越好奇：“哪一项？”

吴越神放空，瞧了程振云一会儿，忽然：“云老师，你不是真哥第一个带到我们面前的――嗯，我和顾瑜。”

吴越停顿片刻，问他：“云老师不好奇吗？”

程振云向来不擅长聊天，吴越也不再勉。她与项真边喝边聊，从过去讲到未来，又讲到手术、求学和“大北”，终于是撑不住，怔怔地起了泪。项真也不劝她，闷陪着喝，酒杯里都是酸涩的绪。

吴越眯起，补充：“你是第一个不像他初恋的。”

程振云说：“不怎么好奇。”

项真吃了许多冰，又一直在陪喝，中途难免要离席跑厕所。吴越已经不再哭了，绪却仍是不好，兼且喝得半醉，也不说话，只沉默地盯着自己的酒杯。项真放心不，拽着程振云衣角咬耳朵请求：“云老师帮忙照顾小越吧？”

吴越勉弯了弯嘴角：“我知的……我只是怕大北他……”

吴越说：“真哥，我不敢……我想手术，我真的想，可是我不敢……”

程振云伸手摸了摸脸，意识到那就是之前沾上酱料的位。他微一撇嘴，盯着项真消失在走廊的影多看了半秒才收回视线，移到桌面上。

吴越却不肯再说了。

表颇为微妙：“所以云老师因为‘最看重的那一项’才去哈工大的吗……”

程振云耐心：“餐，甜品。”

程振云不认为观赏他人哭泣是一项令人发笑娱乐行为。他沉默地摇了摇。

程振云是真的不擅长理这种问题。他想了想，取立牌上的甜品单，递到吴越前：“吃什么？”

她已不再刻意使用伪声，微微沙哑的男嗓音里带着哭腔，妆被泪得一团糟，心修饰的发型也被哭乱了，棱角分明的颧骨。两.特征混合的违和逐渐浮现。

程振云便把甜品单收起来，隔了片刻，又问她：“要药吗？”

吴越：“……谢谢，暂时不想吃。”

项真被她勾得也红了圈。他低声：“小越别怕，真哥支持你，啊？顾哥和我都是你亲哥呢，别怕，我们个儿，天塌来个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