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大概是不信，却也没说，只是随敷衍：“行吧，认真不认真的，这会儿还说不上那么多。”他屈起手指叩了叩膝盖，漫不经心地试探，“友提示你别吊着他啊。项小真典型的拿得起放不，还有被骗财骗之后冲去人家单位要说法的黑历史，嘿。”

顾瑜很健谈。这种健谈与项真事无巨细的絮叨不同，顾瑜极有分寸，才又好，称得上是风趣幽默。他总是能成功地挑安全话题，并不要求交谈者的切响应，对话便能顺利地迂回到顾瑜想要的目的。

程振云补充：“有时候很在乎。”

也许是午睡饱了，云老师难得没有倒床就睡。他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程振云沉默地听着，并不到惊讶。项真早已在他面前展现了足够分量的不安与执拗。

顾瑜撂这句话就走了。

程振云想了想，答：“不一定。”

顾瑜向来喜怒不形于，只有对着熟人才显得诙谐。惹顾瑜当场生气可能跟惹程振云生气是一个难度的。

程振云估计问题就在这段对话里。他想了想，照他自己认为的重总结：“他问我是不是gay，我说不一定。”

顾瑜怀疑地挑起眉。

这大概是一种很厉害的社交技巧，可惜程振云一如既往接收不良，本没听来那些似有若无的褒贬和铺好的Gay圈梗。顾瑜的辩才毫无用武之地，他不得不直截了当地给了最有可能开启话题的问题：“听说你是被项小真掰弯的？Gay的觉如何？”

项真：“……云老师怎么到的？”

……项真就猜到顾瑜会八卦，但

程振云显然已经没力再来一轮了，项真也不求。他从背后搂着程振云倚在床，有一没一地着程振云刚刚被他掐青印的腰。

程振云思索片刻，答：“我没有被掰弯，也未必是Gay。”

，项真为此又开始蠢蠢动。

程振云仔细回忆了一会儿。他不认为自己的社交能力评级低成负值，但喝醉的人显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醉了。不论怎么说，顾瑜离开的场面很不愉快，而原因大概只能是与他的交谈。

项真说：“云老师呀，顾瑜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程振云怀疑这是个设问句，可惜他并不懂得如何回答。

顾瑜几乎被他气笑。

“什么叫‘有时候’？”顾瑜语意嘲讽地指责。他终于对程振云的八风不动到厌烦，“你这是认哪门的真？我还以为项真这回终于――你们之前那些恩恩又是项真的恋滤镜吗？还是你们俩在抱团取？别跟项真一样幼稚。”

顾瑜不动声地打量了程振云一会儿：“你还真是不好奇。”

顾瑜愕然。他隔了半晌才再次笑了起来，笑意却较之前减了三分，对待程振云的态度也不再那么络：“不肯认啊？看项小真那个派，我还以为你们是认真的。”

程振云纠正：“我是认真的。”他一向认真。

顾瑜的表变得颇为微妙，像是怜悯又像是无奈。他说：“亏项小真那么喜你。你本不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