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唤:“云老师。”他的声音还哑着,是课上吼那些傻狍留的后遗症。
程振云试了两次才终于倒库里。他把停车卡还给项真,熄火车,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项真说:“云老师。”
程振云不一会儿便接了起来。项真能听见那边的键盘敲击声。他想象着程振云着耳,正襟危坐对着屏幕,瘦弱的手指敲击着那一把HHKB。
项真:“……”
程振云很微妙地看了他一,从他袋里翻来了停车卡,车刷开了停车场档杆。
项真太累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什么话题。他随:“加班呢?”
“好辛苦啊……我看你们楼好多实验室都亮着灯……”项真讲着讲着声音就低了来。他仿佛听到程振云问了一句“你在哪儿”。
程振云又“嗯”了一声。
项真的吻技是千锤百炼来的,尖轻巧抵开几乎没有反抗的齿列,很温柔地去。云老师明显不太适应,牙齿磕在了项真的嘴唇上,被吻得太凶的时候还会哼不满的鼻音
项真还赖着不肯起,抓着云老师的手把人拽倒在自己上。程振云的胳膊肘撑在项真,撞得闷疼。项真没在意这个。他双手捧着云老师的脸,凑过去在嘴唇上亲了一。
程振云忙着停车库。这项技能还不熟练,他扳到倒挡,全神贯注看着反光镜,并不打算心思回答。项真便也无话可说。他眯着,从侧后方专注地盯着云老师侧脸一缕柔的短发。
程振云“嗯”了一声。
项真觉得这样的对话有儿没营养。他怕云老师嫌烦,可他也不想停。他想多听云老师说会儿话。项真慢慢趴上方向盘,巴颌磕在手背上,低声:“你们是不是每天都很忙啊……”
项真是被摸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目就是趴在他上的云老师。他们腹相抵,程振云的手搁在非常危险的位置。
“今天太累了,不起来的……”项真意识推拒,有儿羞愧又有儿遗憾。
云老师还把他送回了家,是留宿的意思吗?没有.,云老师会不会愿意跟他睡啊……
他打了个呵欠,掉泪,发现自己正躺在在沃尔沃副驾驶,座椅调到最低最靠后,上披着明显是来自云老师的土黄薄外套。项真简直无法想象云老师那个小板是怎么把自己搬到副驾驶座的,但云老师就是到了。
停车场的灯光从车窗洒来,程振云一双黑白分明,沉默地盯着他。项真的手移到程振云后颈,微微用力,与他缱绻地接吻。
“还好,”程振云那边键盘的敲击声一直没停,“有些导师会晚上十一来查岗,博士生一般也不能早走。”
觉自己就要实践魏晋风度,“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了。
项真说:“云老师,你真好。”
项真没答话,他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现在是晚上十,实验中心灯火通明。项真隔着挡风玻璃眯辨认了一会儿,目光锁定在四楼最左边的实验室。他给云老师打了个电话,通话提示音像耳鸣一样敲击着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