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脑门儿、生..，这些地方可以揍，不容易人命，还能让人短暂丧失运动能力。项真惦记着程振云，这会儿完全不怕疼了，观六路耳听八方，就盯着这几个地方揍，能多放倒一个是一个。

项真好歹是校，群架也不是没打过的。背后的人影在靠近，项真顾不得别的，握着车钥匙反就是一拳正中鼻梁。

服务员的大长袍跑起来不方便，程振云独自跑在前面领路。他向来不好，大学毕业就再没有跑过这么长的路了，肺里的空气挤压着心脏，胃像是坠了铅块。

程振云问项真：“为什么打起来？”

他跑得很快，短发被带着寒意的夜风扬起。他往府火锅的方向跑。项真带着他绕了老一会儿的路，他居然都记住了。刚刚打烊的餐馆这会儿在收拾桌，穿着跑堂服饰的服务员讶异地看着他把钱包里所有现钞都来拍在柜台上。

巷里藏了三个，背后还堵过来俩，人影被月光拖得扭曲。项真冷汗都来了。腹背受敌，他独自来都不一定跑得掉，更何况还带着一个一看就不会打架的程振云。

巷里那三个显然没想到项真这么果断，在追人和帮忙之间犹豫了片刻，项真已经倒一个了。捂着鼻趴在地那哥们儿吼：“上啊！等屁啊！”

他停在巷，撑着膝盖弓着腰大地气。打斗声还在，跟着过来的几个服务员很有经验，隔着老远就闹来了大动静，程振云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骂骂咧咧地说了声“撤”。两帮人甚至没有正式对上。

这附近都是老区，治安很差，规划也不好，项真已经把车停在了几个街区外。他熟悉这一带，带着云老师穿街过巷，越走越绕，越走越偏僻。搁平常他不会选择这条路，可为了浪漫，项真也顾不得别的了。

餐馆时程振云习惯地隔了一步走在他旁边。

程振云终于慢来。

程振云在项真松手的一刻就转跑了。

项真巴颌儿还着，讲不话，还有儿委屈。搁平常，面

项真只想着这里治安不好，却仗着自己板大不介意，正同云老师说说笑笑地转过拐角，无缘无故地，就被人给堵了。

项真看见程振云就松了气，四肢百骸的酸胀痛一时间全都涌上来，疼得他嘶了一声。程振云站在墙等了一会儿，见项真缓过来了，走过去用肩膀撑住他的胳臂。

项真闷不吭声黑虎掏心试图再放倒一个，这回对方心有戒备躲开了。项真瞅准空当回看了一，程振云已经不见了。

衣服肯定有更多看不见的伤。

程振云调匀了呼，转了巷里。

项真背靠着墙面息。

他不动声了个深呼，慢脚步，握了握程振云的手腕，低声嘱咐：“云老师你先走。”

他胃挨了一拳，直犯恶心，又吐不来。对方毕竟人多，项真护着要害伺机反抗，仍然被揍得很狼狈，右颌着，开说话都困难。他那件气的短夹克上尽是一的墙灰，修T恤摆在墙上蹭成了破抹布。

人说乐极生悲，又说墨菲定律，都是有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