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他窸窸窣窣地侧过对着我。
他回了神,睫抖了两,目光移到我脸上:“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睡在家里。”
求了。
“思考什么呢?人生大事?”
我长长了气,扯了纸,把自己清理净,晃晃悠悠走回了宿舍。
“嗯,穿吧。”我垂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漫不经心。
他“嗯”一声,好半天没动作。
——
我背靠着墙,脑里全是他,手里握着自己的望。发来的那一刻,他的两条长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如果月光能替我托梦就好了,托个甜甜的、如真似幻的梦,告诉他卢沛有多喜他,也有多怕失去他。
或者说,他就是我的要求啊,是我心底的那个模,除了他,还有谁能严丝合地嵌来呢?
又走到一边翻了翻衣柜,翻了两件衣服放到床上:“你穿这个吧,外面好像冷的。”
过一会儿才说:“我要穿了。”
牙牙,牙牙……我心底偷偷喊他。
我转过看边岩,他睁着睛,正对着我这边怔怔发呆,似乎是盯着我搭在床边的手。
我瞄了他的一截白肚,笑着看他:“你怎么跟我想得一模一样呢。”
他惺忪的睡,紧接着也笑眯了睛,睫扑扇扑扇的。
我想起了之前偷偷抱他的想法,心里被柔的夜填得满满当当。
我闭着睛,脑袋昏昏地想着他轻颤的睫,泛着光的瞳仁,仰喝时绷紧的修长脖颈,还有领暴的大片白皙肤。
“牙牙,”我低低喊他,“你想什么呢?”
唉,边岩啊……
又翻过趴起来朝看看:“赵奇和李天然都走啦?”
“走了,”我把巴支在床边的铁栏杆上和他瞎聊,“每天急三火四地去抢二的包,说是去晚就没了。哎,你说睡觉和吃饭两件大事,哪件更重要啊?”
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呢?睡在我的床上,会不会梦到我呢?
第二天早上睁的时候,窗外的天空还是灰白的。A市的太阳总要穿透厚重的云层才能漏光来。
我床洗漱完,他仍赖在床上不肯起。小半张脸藏在被里,只留两只睛对着空气眨巴眨巴,不知在想什么。
我第一次梦遗是因为他,第一次自渎时想着他。他就睡在我对面,隔着一团黑漆漆的朦胧夜,对我来说是一劲的人形药,飘飘悠悠地顺着夜浸我上的每个孔。
他转了转珠,一本正经地:“嗯,人生大事。”
我走到他旁边,摸两他睡得乱糟糟的发:“还不起啊?这么懒。”
“睡蒙了。”我轻笑着看他。
“睡觉,”他说着,两只胳膊举过,猫似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坐起来,“睡着了就不饿了。”
他枕着我的枕,盖着我的被,上好闻的味应该也和我的混合在一起了吧?
我摸黑床,就着微弱的一光,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关了门,我飞快地跑到卫生间。
他转过脸看我:“我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