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和那女生了句谢,我就朝门外跑。
长得可好看?那不是边岩还能是谁啊?
盼了半个多月,边岩终于要来A市参加自主招生考试了。来之前的那晚他在电话里问了我的画室地址,说安顿好就来画室找我。
“真的啊,我刚刚去洗手间,他问我认不认识你来着,应该是要找你吧,”那女生神看上去有些兴奋,“哎,那男孩儿长得可好看了。”
就算不能让他产生一种“哇,卢沛变得更帅了”的觉,也总得让他有种“卢沛还是这么帅啊”的想法吧!
要知我们可是大半年没见哎!
但任凭我在脑里计划得多么有模有样,边岩这死小孩就是不我安排的剧本来。
大概,当喜的人和喜的事重叠在一起时,所迸发的光芒足以照亮那段昏天暗地的集训生活吧。
周围的同学都被我这不小的动静惊动,纷纷转过不解地看向我。我顾不得开解释,顺着靠窗的过,一路闪躲着脚的桶和颜料,嘴里念叨着“不好意思借过借过”,手忙脚乱地跑到了教室最前排。
那天正好是周日,虽然休息半天,但画室里的人和往常一样乌泱乌泱。我正心神不宁地画着彩,时不时看一手机,生怕错过边岩的电话。
第31章重逢
好不容易教室前面没了障碍,离门又没多远了,我脚的步却不自觉放慢来,居然莫名生一种类似于“近乡更怯”的觉。
其实我是想提前几十分钟去宿舍洗个澡换衣服,毕竟画了一天素描和彩,整个人上都盖了一层铅灰,衣服也被各种颜料蹭得斑斑驳驳,显然不会好看到哪去。
走到门,我探朝外看了看,边岩正站在空空的走廊上,背对着我,微微仰,似乎正专心致志地欣赏墙上的画展。
我一瞬间生一种极其幼稚的想法,想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后,然后捂住他的睛,问一句再
“好啊,那你坐公交车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准备准备去校门接你。”我说。
我顾不得手上这幅被毁掉的画,手里的木质柄大刷往旁边桶里一扔,“咚”地一声响,溅了我一脚。
虽然好几次我都在电话里调侃我们画画的和挖煤的没两样,但真要以那种民工的形象见他,我可没那么心大。
正要给画面添上最后的缀时,有个女生突然走过来低声和我说:“卢沛,外面有个男生好像要找你。”
我抬手想抓抓发,再一看手心更是被颜料染得一塌糊涂,只好放手,随便甩了两发,深一气,又加快脚步朝门走过去。
我低打量一自己:一件半旧不新的白衬衫,这里飘一红,那里飘一黄,前还被刷溅上了几绿,仔也别提了,更是重灾区。平时觉这么穿去还有艺术的,这会儿怎么看自己都是一狼狈。
半年里也会慢慢被消磨掉。不过,在画边岩的时候,我却能神奇地重拾那种对画画的,这几乎成了那大半年里我平衡心态的诀窍了。
我手一抖,顿时一笔毁了一幅画,转过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问:“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