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可以随便选一个场景来画,毕竟边岩无论从哪个角度画都会很好看,可我却偏偏要找个虚无缥缈的意义来,简直有些不自量力。
好难啊。简直比院的艺考真题还难。
“随便一件就行。”他伸胳膊抓过衣服,缩了回去。
说起来,虽然十岁以前我们四个经常一起去澡堂洗澡,但自从我察觉自己喜他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光溜溜的肩膀。
这想法一,立刻让我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后果大概比我直接表白还要严重一些。
把那张速写放到一边,我又翻了翻其他几张完成度比较的素描,居然没有一幅能让我满意到可以直接送手的。
“卢沛,”他在后面拍拍我后背,“你上次说要给我画素描,画得怎么样了?”
“是什么样的呀?”他的声音充满好奇。
我看着那幅速写,有些居心不良地想,如果我把这张速写送给边岩,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不能太呆板,也不能太简单,最好是有什么意义的。而这意义……最好还能隐晦一,既能表现我的那心思,又不能赤到让他一就看穿我的心思。
我怀疑那时他的再多探一,我大概就会像日漫里傻呆呆的中二男,直直从鼻里淌两鼻血来,还好还好,我还没衰到那个程度。
于是我明智地选择了撒谎,糊地说:“画了一分了。”
“这怎么能说呢,”我继续闭着瞎扯,“我要都告诉你了,那还有没有惊喜了。”
天知为什么单单一个光的肩膀都能让我趴在桌上血沸腾老半天,但我以一个术生的审发誓,那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看的肩膀弧度,更别提还有被气熏蒸的白皙肤,以及两直直的、细刀柄似的锁骨。
又到了休周末的周五,我载着边岩,一路上慢悠悠骑着。已经到了十二月,寒风彻骨,树枝变得光秃秃的。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画,更别提画得怎么样,但我绝对不能直说我还没开始动笔,否则这次他一炸,估计得跟一排小钢针似的――顺摸不但无效,还得把我扎个千疮百孔。
――
门一合上,我一脸正人君的表瞬间绷不住了,简直想立刻跪来捶地三尺。
这想法在我脑袋里一连晃了近半个月都没个绪,对着画板,我有些无从笔的觉。
“什么画啊?”方啸把转过来问,由于一路上风骑车,方啸和刘杨骑得速度
那天晚上,他白花花的肩膀一直在我前晃来晃去,我抹不开、甩不掉,只能顺从自己的想法,依着自己的想象,把藏在门后的分在纸上补齐,画了一幅极官冲击的人速写。
我把那些画堆在一边,一歪,重重躺倒在床上,有些迷茫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想,我到底该送他一幅怎样的画呢?
我应了一声,翻衣服来朝他走过去:“看这件行吗?”
溜溜的小半个,声音也随之清晰起来:“你帮我从衣柜里随便拿个白T,上午穿的那件有。”
我扯过枕,把脸埋去,觉得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