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也没闹别扭,他这是在“一日三省吾”,反省刚才说的过话,思量着到底该在什么时候说些话,把人哄顺了,别这么一直扭拧着,难受!
今儿这阵势,陛闭着嘴沉着脸坐在一边,沈大人闭着木着脸坐在另一边,用饭时也是各吃各的,没有往常的鸡飞狗……
侍从们心惴惴,说话事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好,被陛捉住了拿来作法。
没曾想人家一直不说话,天聋地哑似的坐着,与往常的鸡零狗碎天
虚了的良心又实了回去,他稳稳坐在钓位上,接着我两忘去!
那人羞得脸通红,使狠劲拍掉他的手,退到一边,藏到后,怕他还要来,憋了半晌,模模糊糊说了一句:“到时候再说……”
“……反正……就是到时候!”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新皇陛不依不饶,偏要讨个准信。
末后,沈文昭心一横,诈他:“什么共白首!说倒是好说,但看作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这就急着讨彩,今后若真遇着什么关,还不定怎么漫天要价呢!”
其实,新皇陛真没闹别扭。他是不敢说话了,怕又被心肝儿说斤斤计较、讨小便宜,更有甚者,说他不似人君、没个正形,哪种都戳心窝,他不想听。
两人不知怎么的,就闹起了别扭,其实也不算是闹别扭,就是两人互不言语了,侍从们看来,就像是在闹别扭。尤其是新皇陛,一天到晚,除了睡着了不闹,其余时候,基本和沈大人腻在一,恨不能两人打连!
他走得慢吞吞,脚是拖泥带的,是缩肩塌背的,那么不得志,手还捧着心,整个人跟只挨了一记窝心脚的狗儿似的,又寒碜又凄惨!
这是怎么了?
一天到晚围着他、缠着他、腻着他,果然还是容易讨人嫌的吧,呜……
“……好嘛,这回是朕不地……朕不闹你了还不成吗?”说完,新皇陛歪歪倒倒地朝前走,打算回屋歇着去,省得碍了心肝儿的。
然而这话偏偏了新皇陛的耳,他过了一遍脑,觉得心肝儿似乎在怨他刚立了一小功便急着邀功,怨他绷不住劲、斤斤计较。这么一琢磨,他后背了一层白汗――怎么着,敢这回这记屁,又拍在了上?!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违心,算到底,立储君实在不是件“不大不小”的事了,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有了储君,不论这储君是现如今的皇帝亲生的还是过到名的,臣们都没什么好说的了,后继有人了嘛,在沈文昭背后指指戳戳的那班人,也大可以消停了,佞幸不佞幸的,皇帝愿意,旁人再闹也是白搭!
又摸到后腰。
两人隔着一说着车轱辘话,一个死赖脸地讨甜,另一个死活支吾不上来到底什么时候给甜。
沈文昭到底是个有板有的人,良心向来跟着板走,从来不曾荒腔走板,这会胡乱说了一嘴,说时痛快,过后看了人家那副狗儿似的惨样,良心顿时发虚,方寸顿时大乱。他张了几张嘴,似乎是打算说些什么来救场,后来一转念――这人没完没了的腻歪,偶尔刺他一回,他扮一副惨样,我就得上赶着去哄?!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