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升斗小民看来,太有一个古怪的皇帝爹,别家的爹早早就开始心儿女的婚事,都想着修齐家治国平天,必得把家先齐了,不然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一般而言,庆朝的显贵们会在十六七婚娶,最迟不能超过十九,不然就得掉价,过了二十还没找着人家的,坊间各路传闻绝不饶过,不是说样貌就是说骨,换言之,若不是丑得拿不手或是病得起不来床,那二十之前必定已然齐家。太殿今年二十挂零了,险之又险,玄而又玄,坊间就老有各传闻在传,一而再再而三的添增彩,终于在“殿是断袖”这儿落定了尘埃。
先是太隔三差五的召他闲聊,聊些巴巴的事,比如安阳府的风啦,安阳府的节庆啦,到了后来,没得可聊了,聊的事就变成了安阳府的神仙鬼怪、异传怪谈,又或者是安阳府的河山川、田地耕作,聊到最后,势必会捎带脚的问一二句沈文昭年幼时节的事,比如淘不淘啦,是不是打小就这么牙尖嘴利的说话不饶人啦,等等等等。说到底,十句话里有十句不是正经事儿!
顺理成章的,坊间传言又从殿的爹转到了殿的“对”上。
升斗小民们没见过沈文昭呀,那好办,就编呗!
太殿的“对”,传言也离奇得很,不似往常一般,有好几人选供坊间挑拣说嘴,说个天花乱坠,各有各的拥趸,这回就一位――原来的太洗,安阳沈家嫡枝的老幺沈文昭!简直就像是哪个有心人编好了,特特买通了人在坊间传的!
言蜚语长了脚,走得飞快,没多久就走到了安阳府,走了沈家上上的耳朵儿里。沈家家主倒还沉得住气,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言蜚语,就该让它自生自灭。在安阳府呆着的沈家人受的异光都不在少数,朝堂上呆着的那几位,尤其是着右相的沈家老大,日就更不好过喽。
能把储君迷得上不着天不着地,不顾祖宗礼法,不顾断绝孙,不顾国朝继替的人,起码得有和苏妲己差不多少的容貌,或者脆就是九尾狐狸变的,手段妙,三两,储君就三迷五的,恍恍惚惚不辨东西南北,一栽倒在他上,再也上不来了!
殿断了袖,说到底还是他的爹害的,若是早儿给他娶个太妃,至于到这个份上么?!世间人恁多,如何找不一个让殿瞧得上的?!事到如今,说啥都迟了!
起初,沈家老大应召而来,恭而敬之地等着太开金,满以为他是要理一理朝堂和江湖的局面,谁曾想净聊些不在上的事,巴巴聊到末尾,躲躲闪闪地问那么一两句幺弟小时状,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那回安阳为太祖母侍疾的幺弟上!
行事格,当然也特别的折腾!
沈家老大是个实诚人,平日里家国天、修养,对言蜚语向来信奉“正不怕影斜”,这回的言也一样,他泰然之,绝不往心里去,然而太殿接连几天的“闲聊”,让他生了一莫名的惶恐。他是个实诚人,不是个傻老帽,当然晓得蹊跷,知太殿这样没事照三顿饭的工夫召他闲磕牙,那是神人先呢!他暗里告诫自己千万小心,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