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俗语是这么说的,然而那晚的月亮十分圆满,十分硕大,镶在天幕上,银光漫天漫地铺洒,地上亮堂得很,不用灯也能看分明。从御书房来是长长一段回廊,门套着门,一重一重,从里望到外,望到北门附近一株海棠花投在地上的影。这花快成妖了,两人合抱都抱不过来,逢到二三月花期,满树的花压得枝桠直坠到地。如今八月,过了花期,了果期,许是开花用过了劲,结的果瘪瘪小小,简直不能,但那树荫却,遮天蔽日,张牙舞爪,一影从墙这一直爬到那的地上。
称量过,最终还是选了老大。那个有弱的老大。一个太平天,四平八稳就够了,不需要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也不需要运筹帷幄的大智慧,只要能坐得稳,镇得住就行。如果他不行,他的枕边人行也就行了。
六年多了,老大卑微而隐忍地恋慕着一个人,躲躲闪闪地靠近,小心翼翼地调、讨好,所作所为都可怜极了,他看在里,心里当然也有成算,父亲的都有儿私心,希望儿这条崎岖的路,能走得不要那么凄风苦雨。沈家的小儿本来无辜,可谁让自家儿死乞白赖地要他呢,这是他的命,改不过来,改了就是逆天而行,改命的和被改的都落不着好!
难怪。
萧煜酉时中间,酉时末尾回到菊儿胡同,得家门,先看见一张桌,桌上瓜果糕饼酒一应俱全,还供着一个粉嘟嘟的兔儿爷。廖秋离灶间拿蒸好的螃蟹去了,一一,抬
第66章灌醉了梨好那啥
东门前也有一株这样几乎成妖的花树,不过那个是玉兰,这个是海棠。明年的二三月间,若是再里来,那便可以见到满树的花了。开一两朵的时候没有人会去注意,等它一夜之间开成一片,直直杀人的睛里来,人人都被它吓一。
原来他那皇帝堂兄是存心要成这一对!怪不得太都十八了还没有太妃,怪不得太后那边一旦问起太的婚事皇帝就顾左右而言他,怪不得明知太愚公移山、卫填海一般地朝一个不相的男人使劲,却假作不知!
萧煜与皇帝,各有各的想法,想不到一块儿去,再留去也没意思了,他起告退,皇帝早就乏了,也不多说,挥挥手让他去。
今年的八月半,萧煜,廖秋离回台,两人各自忙完了自己的一摊事,急匆匆往菊儿胡同赶,廖秋离先到的家,门以后先把一张桌搬来,往上摆瓜果月饼,还有一个骑着老虎打着伞的兔儿爷,香烛之类的也先拿来摆在一旁,一会儿萧煜回来了两人一起拜月亮。这个拜月用的小小祭坛,就放在那株长得像模像样的玉兰旁边。
枕边人比辅弼之臣好,可真想得!
廖秋离也在院里种了一株玉兰,伺候得尽心尽力,但就是长不好,一手指大的杆上边挑着几张绿中带黄的叶,面黄肌瘦的模样,他总担心它随时被养死。后来萧煜不知从哪来了一瓶药,照着树划拉几刀,把那瓶药尽数抹到拉开的上,过了十天半月,那玉兰居然有了一活气,养了四五个月,渐渐生枝长叶,长得有模有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