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人各有志,不能求!”沈文昭
意思是你们萧家说话得算话,不能一时一个样!沈家多少年来都不愿往朝堂走,这回是勉为其难,熬到时限了还不让走?这是怎么话说的?!
沈文昭听了,除了心惊,还觉得心凉。一辈囚在一院落,几十年,每天看同一群人,同一种景,抬望同一片窄天空,脚踏着同一块圈好了的地,几十年,万来天,腻了也不来,除非死了。失了势的凤龙孙,被一圈圈的兵卒围困一辈,再过几年,怕是连服侍他们的人都要欺凌他们,吃穿用度虽不至于亏待,但周围的人扎心窝的话多说几句,再看看自己现如今住的这座牢笼,活着真没什么大意思了。更有甚者,服侍他们的人落井石,克扣吃穿用度,想方设法一趟趟从他们上刮油,没得可刮了,暗地里整治人的办法多着呢!如果皇帝不闻不问的话,这三位皇极可能活得猪狗不如。这样的场会是何等凄惨,当真不如一刀杀了痛快!
奈何家天,骨肉尚无恩。皇帝看不破,心里煎熬,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半年了,终于定了决心,不杀了,关着吧,关一辈,到死那天为止。
“陛心意定了么?”
“虞,父皇打算大用沈家了。”萧恒还赖在沈文昭的上不肯来,死劲搡他他也不动弹。
“殿,当初沈家和太傅打过商量的,将来您登了大寳,四境安定了,沈家就从朝堂上退去!这可都是有数的!”
“孤可没少替你们沈家说好话,这份心意,你可不要辜负了。”萧恒一个劲地卖乖,一个劲地想讨沈文昭一张好脸,可惜,人家不领。
“嗯,旨意已经了,就圈在他们各自的府邸。”
皇帝虽然是家天的天,骨里却还向往贫家小的骨肉温,希望父慈孝,兄友弟恭。可这次这桩公案,几个长成的儿,死了一个,反了三个,还有一个差儿也没了。挣命挣了十来年,勾心斗角,费尽心机,图的什么呢?
朝堂,从帝京到边陲,该罚的早已经罚过了,该斩草除的也都已经斩草除了。二、三、五三位皇的母族几乎夷灭殆尽,整个庆朝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羽翼都剪除净了,几位皇却迟迟没有发落。
“……”说句老实话,沈文昭一也不想得到皇帝的重用,他还想回他的江湖,他的豪侠,年轻时候不起,老游侠也不错。若是得了皇帝赏识,十有八九要在朝堂上耗到死,他不愿。
不杀,在沈文昭看来真不能叫仁慈。
现如今的皇帝还在倒还好说,十几年或是几十年后,皇帝驾鹤西归,太登基,对向自己过杀手的兄弟,能深到哪去?那时候还要赖活,活得就更不像人了。
“朝堂江湖本是一,不过是说法不同而已,沈家在朝堂上站稳了,江湖上也有助益,不好么?”
这,沈文昭一颗心彻底凉透了——若是移到另一囚着也都还好,起码别景伤,留在各自府邸,一一瞧的都是看旧了的景,想起的都是已经烟消云散了的旧人,这种碾在心上的大刑可不比在上的大刑好熬。
第63章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