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几乎找不言辞来打开天窗说亮话，亮话到底不是好说的，既不能遮掩，又不能直白，难死人!

沈文昭鼻孔一长气，嘴角往两边翘了一趟，听着像是在嘲讽谁，实际他是自己嘲讽自己――挂名师父也真够劳心费力的，便宜徒弟一遭远门，他不放心，还要特特把底人招来交代一番，谁说他不本分呢？简直就是本分到了了！

萧煜觉得自己说的够多了，再说去就难收拾了，所以他让他回去自己琢磨。

沈文昭误会了萧煜的意思，他以为他在敲边鼓――此次太行，险恶多端，变数无穷，如果边人再不靠谱，去了，还回不回得来都是个事儿。所谓敲山震虎，就是要敲打那些摇摆不定的心思。可这与他们沈家什么相？沈氏一族，绵延三百来年，没过一个乱臣贰臣奸臣，从来清白，不论死人活人都对得起天地良心！

“虞，殿对你如何？”

“呵，师父要说的，徒儿明白了，到了命交关的时刻，沈文昭拼着一死也会保全殿的命，若是力不从心，保不来，沈文昭也决不独活！”

我发誓舍命保他，如何，你该安心了吧？

殿对你的用心，真是良苦。吃的喝的就不必说了，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们沈氏一族的厚待，背后是怎样一种深意？

总是直来直去，快意恩仇的，从不藏着掖着，如此，还讲什么城府？

“我说的不是恩典的事，是恩典之外的事，你自己回去琢磨琢磨，我不好再说了。”

第58章端午

“……”

沈文昭走后，廖秋离来问一句萧煜：“怎么的？一张脸上不是风就是雨的，虞招你惹你啦？”。萧煜原本闭着睛，拿手眉间，听见问话，他瞅准了一手，把廖秋离拖到自己大上坐着，压好，不让他动弹，二话不说先了个嘴儿。一会儿，觉着有劲儿了，才慢慢开说：“他招惹的不是我，是太。”

“我不是疑心你们沈家的忠心，而是……”萧煜长叹一气，横竖是要说，总不能老这么雾里看花的打哑谜。

“听好了虞，殿待你，终归与别个不同，这次行，几名伴读里边，他只带了你同去……”

萧将军一听，得，好心都成了一锅驴肝肺了，有意思的么？罢，今后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若单是君臣主仆之间的事儿，那都还好说了，他们之间还另有一种说不的关系……好比你我，你明白么？

廖秋离着了慌，赶忙问他讨个究竟。

听闻此言，沈文昭嗤笑一声：“那虞只好遥谢殿隆恩了！”，说完还朝着天上拱了拱手，看这模样，意思已经让他想得满拧了。

“哎？！这、这是怎么话说的？！他们二位……近两三年不是得好的么，怎么又摊上了招惹这么一说？！”

“师父放心，徒儿必定谨遵教诲，舍命护主！”

“师父这么问，是言外有言吧，您早该知我许久以前就不和殿耍嘴了，若说相，那就是君臣之间、主仆之间的着，您放心，沈家既然答应了加太一边，就必定会善始善终，不论最终如何，我们不那半途拐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