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的确大可以说几句场面话，将当前之局敷衍过去，谁也不能怪她，毕竟她又不是舞姬，而南诏公主也的确欺人太甚。

在大秦男人为了争夺女大打手乃至殒命的大有人在，如今不过是斗舞而已，纪澄焉能不战而退。

会舞可算不得什么真本事，纪澄也懒得纠正桃桃。

桃桃盯着纪澄：“在我们南诏，女儿家也有心悦同一个郎君的时候，咱们也不兴那你争我夺，闹得面红耳赤彼此都不面，所以我们的习俗就是斗舞。谁得好，郎君就归谁，输者不得再纠缠。”

桃桃皱了皱眉，她汉话说得一般，有许多想表达的都表达不来，但她听得纪澄是在讽刺她，因而：“原来你也是个嘴厉的，我不跟你辩，叫大家看看你的真本事吧。”

桃桃挑了挑眉，倒是看不弱弱，一风都能到的纪澄居然选的是剑舞。她回坐到沈彻的边，看着纪澄取过剑走到场中的红锦罽上站定。

纪澄其实于舞艺一并没太多研究，但她从小到大专一于剑舞，所谓业于勤，自然也有一番底气。

纪澄可不接受桃桃的赞扬，这番话绵里藏针，也是讥讽南诏之民不知廉耻，抢人夫婿还抢得如此理直气壮。

桃桃笑：“老祖宗过奖了，我听说大秦的姑娘也是多才多艺，能歌善舞。桃桃想请二少也一支以此共赏。”

只是敌都打上门来了，纪澄若是退让，本就不符合她的。哪怕她心里没有沈彻，此番也绝不能容忍南诏的桃桃公主如此践踏她的尊严。

这话可真是太突兀了，哪有上门着人舞的，纪澄又不是那舞姬。

“好。”桃桃：“你这妇人倒也耿直，不像你们京城其他的人，只会打嘴仗。自己想又不敢，反而来编排我不知廉耻。在咱们南诏，向来都是有啥说啥，想就。”

“少，剑拿来了。”榆钱儿跑得气吁吁的，可总算是赶上了。

纪澄：“公主有夺夫之志，澄总不能没有守君之勇吧？”

老太太淡淡地：“公主之舞世所罕见，叫人观之忘俗。”

纪澄握着剑挽了个剑花，很是有儿剑神手的范儿，这种花样无须什么力，熟能

桃桃愣了愣，没想到纪澄还真敢应战，她其实本心不坏，只是苦于未能逢君未娶时，这才不得不向纪澄示威。“你可想清楚了？”

纪澄：“各方有各方的风俗礼仪，南诏之族耿直憨勇的确有可取之，而我大秦礼仪之，正是因为知廉耻所以才能成为央央大国，叫各方甘心称臣纳贡。”

纪澄还没开，便被桃桃打断，“我知晓你要说什么？我只问你敢不敢应战？你们大秦女就打嘴仗，实在叫人瞧不上。你应就应，不应就认输。”

纪澄在看桃桃公主舞时就知，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早就打听过南诏之风，所以一开始也约莫估计着了桃桃的打算，因此早就低声吩咐了榆钱儿去取她的轻雪剑来。

纪澄笑了笑，“好啊，主随客便，就依公主之乡俗吧，只是公主可要说话算话。”

纪澄笑：“蒲柳之姿不敢与公主争辉，妾也不善舞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