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径该不会是读书读成了书蠹，说了不该说的话吧？

说实话纪澄对一心读书的人并无太大好gan，看她大哥就知dao了，迂腐而固执。

“他说什么了？”纪澄很不智地接了一句。

“他说……”沈彻顿了顿，纪澄的小心肝又tiao了tiao，这才听见沈彻继续dao：“你这么紧张地盯着我看gan1什么？你觉得四弟会说什么？”

纪澄瞪着沈彻不语，这人就ai逗nong她。

沈彻笑dao：“看你的yan神，我觉得你又想泼我shui了。”沈彻拉了拉自己的衣袍，很有暗示xing地拂了拂tui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纪澄又开始脸红。

“四弟来谢谢我。我给他介绍了一位先生，姓李。这人是个奇材，今年已经四十有八了，屡试不第，但猜起科举的试题来，回回都至少能打中一题。而且说起辨义套路来，更是一套一套的，很有些见地。只是他穷酸潦倒，名气不彰，知dao的人不多。”

纪澄奇dao：“那他既这么厉害，为何自己却屡试不第。”

沈彻dao：“这世上有种人，明知dao路有捷径，开解别人的时候是toutou是dao，可落到自己shen上时，却怎么也不肯弯腰。这位李先生，xiong有大志，视科举为儿戏，解析辨义他一一剖析方法，虽然自己不第，却要证明他的学生使用他那一套理论就能鱼跃龙门。而他自己xia场时，文中众横捭阖，针砭时弊，对当今也颇有褒贬，哪个考官又敢取他？”

纪澄diandiantou，对这位李先生倒是添了一丝敬意。但又难免对号ru座，觉得沈彻话中有话，暗示她明明有捷径，却赌气不肯服输。

“这么说，径表哥觉得很有效？”纪澄一xia就想到了自己大哥，能让沈彻都推崇的，想来应该不差，她家大哥也该去听听，抱抱佛脚也好。

“四弟觉得收益颇丰。”沈彻dao。

沈彻似乎故意在“四弟”二字的发音上加重了一dian儿，纪澄立即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那我叫人去兰花巷给大哥也说一说，让他也去听一听。”

沈彻“唔”了一声。

气氛还算rong洽，家长里短的说起来似乎也不嫌琐碎，纪澄开kou又问：“我二哥那边的事qing还顺利吗？”

自打纪澄开始守孝后，晋北铁矿山的事qing就是纪澄的二哥纪泽在打理，虽然成亲前沈彻戏说过要让纪家把这桩生意当嫁妆给纪澄，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动纪家如今最大的这块fei肉。

沈彻垂眸dao：“那桩声音啊？我已经同皇上透过底了。”

纪澄只是小小吃惊而已，她知dao沈彻在这件事上必然是有后路的。天xia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以后被人揭发chu来，哪怕他是皇亲国戚恐怕也难逃国法。

“那皇上怎么看？”纪澄问。

“皇上缺钱。”沈彻一句话就总结了。很多匪夷所思、大逆不dao的事qing，在特殊的时候说chu来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比如，两年西北大战，hubu已经没有余银，连gong中年前大火烧毁的gong殿都拨不chu银zi给工bu修缮。

建平地只好自掏腰包，从nei库拨帑币。nei库是皇帝的私库，拿chu一分一毫都觉得肉疼，沈彻就乘机上了西域的条陈。

向西域诸国贩售私械，鼓励他们窝里斗，只要掌控得宜，有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