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听了直皱眉，她虽然离家已久，但余威犹在，何况纪家的生意还握在她手里，所以家的仆人得她一句话比圣旨还灵。

果不其然，婆几个才要去绑那霍姨娘，向姨娘就开始哭天喊地、跪地打地叫冤了，扯开了嗓门大声哭喊：“大姑娘好狠的心呐――不问青红皂白地一回来就整治我们几个苦命人，这叫人可怎么活啊，这些年我们尽力伺候老爷、太太，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欺负我们，我也不活啦，还不如一撞死了算了。”

纪澄这话恰好说到了纪青心里，他年纪又不是特别老，云娘去了，的确是要续弦的。“那好吧，她们虽去了庙里，但总是咱们家去的人，每年的供奉还是不能少的。”

纪澄这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棍，叫纪青气得连连咳嗽。她先是直指云娘去得太早这是人祸，又说她自己没能尽孝，她纪家大小都要去结庐守孝，那几个姨娘去庙里诵经也是应该的。纪澄也知自己动几个姨娘，她父亲肯定不快，所以去结庐守孝也算是各退一步。

纪澄：“这怎么能一样？咱们家里是什么光景，她们能静心诵经么？爹爹若舍不得，等来年丧期满了，再找媒人说门亲事不更好？娘亲去了，这家里总是缺不了主母的。”

不那几个姨娘有没有在纪澄母亲摔跤这件事上力，纪澄反正是心不好，脆一刀全灭。

纪澄拿手绢儿抹抹泪：“娘亲去得太早了，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在她跟前尽孝呢，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纪澄哽咽声，站起跪到纪青跟前，“娘生前过得苦闷，我以为若是我能嫁得好儿，她就能快活些，是阿澄不孝，辜负了娘亲的期望。等娘上了山，我就去她坟前结庐守孝，生前我没法尽孝，她死后我再不能让她不好受了，家里那几个姨娘，还请爹爹将她们送到尼姑庵去给娘诵经祈福，盼她来世投个好人家。”

纪澄给柳叶儿使了个，“叫人把带的人捂了嘴巴绑了，今天就送到尼姑庵去，告诉剩的，若是安分儿，还容得她们收拾包裹，要是不安分，今儿就送走。至于几个小的，她们娘的想带去尼姑庵，就叫她带去好了，咱们家难还缺那摔盆的么？”

女儿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再能那也是心向外的，纪青心里不悦，权衡片刻后：“在家里不也一样诵经祈福么？”

须臾，纪澄回屋里换衣裳准备去灵堂哭丧时，就听向姨娘领着几个姨娘在她院里开始哭闹，还带着几个庶的小的只院里着脚骂骂咧咧。

“那是自然。”纪澄。

纪澄的雷厉风行，但那群丧期都想着方儿涂脂抹粉的泼妇也不是好相与的，否则云娘一个主母也不会被气得常年疼了。

纪青心里的确不快，纪澄说什么嫁个好夫婿就能让云娘过得舒服些，明显是对他这个父亲有怨念的，同时也是在敲打他，毕竟她此次说的这门贵亲若不是因为云娘早去，早就说成了。

纪澄沉脸走到门：“撞吧，谁也不许拦。既然伺候我娘亲有苦劳，脆到去继续伺候着吧，这

知男人的心是靠不住的，这才往京师去奔命，哪知人的运真是天注定的，挣也挣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