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霓裳打扫小院时,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沈彻最喜的那套冻花石梅花杯全都碎了,她昨晚就听见了声响,觉不对劲,却也不敢私自上来,这会儿看到那些残片,霓裳忍不住抬看向沈彻,“公,这是……”
“冻花石?”羽衣惊讶声,这套被她可是听霓裳说过,从来不许被人碰的,无论是清洗还是收纳,都只能由霓裳一个人经手。而且羽衣还听说,那冻花石杯其中的一只,还是沈彻自己去矿场寻了三年才找到的石,亲手雕来的。
。她在乎的是,沈彻既然那么喜,她就想让他喜个够,喜到迷恋、舍不得、罢不能,然后为她所用。
不怎么样。纪澄平时并不是个摔东西发的人,甚至还十分瞧不上这些人,但昨天她实在是气疯了。这会儿冷静来之后,纪澄也知沈彻这真是在哄着她,大概还在兴上,将来回想起来并不排除秋后算账的可能。
只可是兔被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公自己打碎的吗?”羽衣问。
沈彻只是淡淡地扫了一,“重新拿几套茶来。”沈彻顿了顿,“把那几套最不常用的拿上来。”毕竟是心好,被纪澄这样摔了,便是沈彻也不得不肉疼。
纪澄这会儿就冷着脸坐在小院里,沈彻重新煮起了茶,“霓裳重新拿了几套杯上来,再给你听听脆响怎么样?”
纪澄沉默片刻,转向沈彻望着他的睛,“为什么就
纪澄现在觉得自己也异想天开的,那想法也够可笑的。
纪澄本没理沈彻。
“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摔的你都摔了,气消了没有?”沈彻坐到抱屈膝而坐的纪澄边,替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
霓裳捧着碎片走去时,一直都还在恍惚。羽衣还第一次见着霓裳这般魂不守舍,“霓裳,你这是怎么了?”
“明天我让南桂请你来。”
沈彻没留纪澄,只:“我让人再搬几套茶上来,咱们明天再来摔行不行?”
纪澄直了直背,钻了衣橱。夜里自然难眠,纪澄思来想去都没有琢磨透沈彻的心思,逗她就像逗一个玩意么?
第二天尽纪澄再不愿意,但还是去了九里院。九里院里那些碎掉的茶杯瓷片已经被收拾得净净。
“别碰我。”纪澄的声音闷闷地从膝盖上传,沈彻这种打你一巴掌再给颗枣吃的行径让纪澄极度讨厌。
霓裳摇了摇,怎么可能是公自己打碎的。现在霓裳只好奇,那个在夜里亮上小院里烛光的到底是谁?杯应该是她打碎的吧?
纪澄也知她只能见好就收,难真和沈彻这样冷去,她并没有真正和沈彻闹别扭的资格,何况西域那边的消息她还得从沈彻这条线得知呢。
纪澄夜里披衣而已,给远在西域的梅长和去了一封密信,随信还附带了一本曲谱,那是连先生的珍藏,纪澄抄录的,据说是失传已久的嵇康,她想方璇必定会兴趣。
霓裳喃喃地:“公的冻花石杯碎了,他竟然一儿也不在意。”
“我要走了。”纪澄站起,她需要修整一,才能再次面对沈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