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势陡峭,刚吃过午饭,纪澄昏昏睡,爬起山来更觉艰难,好不容易再次爬到山垭,对面的山仿佛伸手就在前,却又得山然后再上山。
背着包袱,虽然衣着光鲜但也还是稍显狼狈,说不得还真有儿私奔的样。
说得好像有理。但是刚才又给她板凳,又给她碗筷是个什么理?纪澄只觉得屁针扎一样,坐都坐不安稳。她知沈彻心思,当初对着王丽娘、芮钰之只怕也没少献殷勤,否则她们怎么会那般死心塌地,最后被抛弃也没说上门讨个公什么的。
沈彻:“别动,你藏什么?”
老妇人抿嘴一笑,“好,兄妹,兄妹。”话虽如此,但话语外的笑意却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纪澄明白沈彻的意思,这男人和女人发生了什么之后,很多藩篱就自然消散了,尤其是对男人而言。但是纪澄的害羞之心可一儿没消减,此外刚才走了那么远的路,她的脚虽然不是汗脚,可总难免会有些
是兄妹。”
纪澄咬着牙问:“还要翻几座山啊?”
纪澄的话老妇人是不信的,哪有兄妹这样亲近的。亲近到那姑娘吃不完的白面馍馍,那公直接接过来就往嘴里,也不嫌弃。这可不是兄妹的样。
“三座。”沈彻。
纪澄不想沦落成王丽娘她们那样,因为她从没幻想过自己可以成为那个拴住沈彻心的人。而沈彻经历过的泰半女人,只怕都会以为自己会是那独一无二的。
不过沈彻所料不差,那老妇人一回屋就将儿和儿媳妇唤到跟前,嘱咐他们今日当什么也没看见,后便是有人来问,也只说从没见过刚才那两人。
走几步后,沈彻朝纪澄:“你这样否认,她肯定会以为咱们是私奔的。”
纪澄的脚又忍不住一缩,脚趾都捉紧了。
纪澄有些气地扫了一镜里的自己,到底还是没能答到喜怒不形于的境界。
纪澄诧异地看向沈彻,这人是有透视么?还是能读人心?
纪澄此时也想到了这一茬儿,“你刚才有那么饿么?”两张白面馍馍吃了还不够,还要来吃她剩的?
“为啥啊,娘?”王大厚不解地问。
纪澄一屁坐在山边的石上,也不净不净了,“我走不动了。”脚疼,靴磨脚。
“我帮你看看。”沈彻低一把扯掉纪澄的靴,然后剥掉袜。
“磨脚了?”沈彻走过来,在纪澄的脚边蹲。
纪澄瞪了沈彻一,那也全是他害的。
沈彻扯扯唇角,“这有什么难猜的?若不是撑不去了,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服过输?”沈彻将纪澄系在裙上的海棠小镜举起来给纪澄看,“你眉都皱成一团了。”
沈彻:“农村人最惜粮,何况那几张白面馍馍肯定已经把他们家的白面都给掏光了,你吃不浪费了,就是给他们再多的银,他们依然心疼那白馍。总不能让他们吃你剩的吧?”
沈彻伸手捉住纪澄的脚,她条件反地就往后收,只是沈彻的手跟铁钳似的,纪澄完全不是对手。
“哎,私奔的小两,多登对啊,也不知他们家里大人怎么想的。”老妇人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