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画舫就在虹孚桥附近的码靠着,纪澄和沈荨、苏筠她们一起上了船,只是平日里显得十分宽阔的颍,这时候却拥堵不开,船夫很不容易才挤一条来,将画舫划到了河心。
沈芫她们也答不上,倒是那船夫多嘴:“那是满园香的画舫。”
既然是满园香的画舫,怪不得能成为颍一景。待船夫将画舫划得靠近那满园香的楼船时,阵阵丝竹便传了来,若侧耳去听,懂行的人就能听那琵琶声韵可真是绝了。
纪澄忍不住问:“那是哪家的船啊?”
纪澄不知这些,但看那姑娘凑在沈彻的耳朵边不知在说什么,而沈彻也倾仔细地听着,两人之间一看就透着亲昵,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亲昵。
在京师,大概没人不知满园香的,只怕天人都知晓,那可是最最有名的销金窟,京师的花魁十个里有七个都在满园香,当初那位艳绝天,才绝天的方璇大家也正是于满园香。
不过今晚痴痴看着满园香那楼船的人可不止苏筠一个。
那楼船的二楼,灯火如昼,开着几扇小窗透气,可以看到里有人影往来,纪澄一抬就看见那窗边的人竟然是沈彻。
满园香的楼船上立时就有来喝骂,却见那乌篷船上走一个千百媚的女来。
,那河被两侧岸边的灯光映照得仿佛彩练一般,什么叫“花市灯如昼”纪澄可算是知了。
沈荨:“呀,也不知那琵琶是何人所弹,若是寒碧姑姑在的话,肯定忍不住想到那艘船上去的。”
纪澄对那琵琶之乐不太通,所以注意力自然不在琵琶上,只顾着看人去了。
纪澄只觉得一晃,画舫好像被别的船撞了一,她飞快地往船外一看,只见一只乌蓬舟灵活地在船只里窜来窜去,途中撞了不少船,亏得那船夫技艺超才没翻船。
腰细得仿佛肋骨被了两条似的,但那却真称得上丰腴。据说这等女乃是那万里挑一的尤。
那画舫四面窗栏雕花,船舷四周都有游廊连接,供人凭栏远眺。楼船的边沿挂着密密麻麻的颇黎灯笼,将整艘船映得仿佛天上银河里仙人的座驾一般。
最后那乌蓬船直直地撞上了满园香的画舫。不过乌篷船小,撞上那满园香的楼船不过是让楼船上的人觉得脚轻轻晃了晃而已。
云堆堕髻、红织金袍,纪澄虽然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还看不清五官,却已经能觉
四周吵吵嚷嚷,丝竹声不绝,纪澄从舷窗往外看去,颍上最引人注目的怕是要数那艘两层楼的丽画舫。
纪澄收回视线,不窥探别人的隐私,却听得苏筠惊呼一声,纪澄应声抬,却见沈彻边多了个段窈窕的女,隔得远虽然看不清脸,但那段被灯光一映,顿时就显她和别人的不同来了。
纪澄不想看了长针所以很快就调转了视线,苏筠却还痴痴地看着,里隐隐有泪光,纪澄想着苏筠亲看到这一幕也好,认清沈彻是什么人彻底死了心才好。
其实纪澄一儿也不意外,这等普天同乐,放浪形骸无所顾忌的日,沈彻要是不在那烟花之地反而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