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凌云生得五大三的，但给纪澄泪时，手劲儿却轻得仿佛嗅花一般。

“你是知的我的，只要你开，我从来没有二话。就是我爹唠叨得紧，我又想正好可以京来看看你，所以就来了。”凌云大大咧咧地笑着。

纪澄哭的时候，凌云给她泪，她嫌弃凌云的袖糙，后来凌云就改用纪澄的手绢给她抹泪，每回门纪澄简直连手绢都不用带了，凌云上肯定是带得够够的。纪澄只是没想到，隔了这许多年，凌云居然还有随带着她的手绢的习惯。

凌云看着纪澄，讷讷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来之前他有千言万语想同纪澄说，想劝她回去，可这会儿见着她时，他又什么话都说不了。晋地的风太烈，凌云看着纪澄，便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她回去了。

纪澄，正要开跟凌云说这件事，却见他大手一挥，“别，你不用真的跟我说，小兔。”

凌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从小就肉厚，不算什么。”

见就要过年了，从晋地过来要翻过许多山，到了冬天大雪封山，想要从晋地到京师一路十分艰险，所以纪澄也许久没收到过她父亲那边的消息了，这会儿见到凌云自然惊奇。

纪澄破涕为笑地：“云哥哥，你快起来吧，男儿膝有黄金，你给我跪着算什么？”

纪澄想起这大半年在京师的过往，也愈发知自己是放弃了什么，泪再也止不住地了来。

纪澄走到门边对守在外的柳叶儿吩咐了一句，这才又走回来，“云哥哥，你是为了军械的事来的么？”

凌云摸了摸脑袋，“纪伯父来找了我爹好几次，我爹有些不放心，我就跟他说我来京城找你问问。”

纪澄看着那旧得已经泛黄的手绢，泪都还没收住就忍不住问：“你还留着？”

“云哥哥，你怎么会这时候来京城？”纪澄问。

那些年纪澄跟着凌云玩儿的时候，可没少哭鼻，会哭的孩有糖吃的理，她从小就明白。那时候喜凌云的姑娘可不少，但是凌云里就只有纪澄一个人。

有些憔悴。

“你才瘦了呢。”纪澄回。

纪澄的神落在了凌云的手上，他将手往后一缩，可纪澄已经看到他手指红得就跟红萝卜一样了，那是为了赶路冻的。

好吧，小兔就是凌云给纪澄取的昵称，她小时候浑上都是雪白雪白的，尽纪澄觉得自己晒得跟碳似的，但是跟凌云他们一比，那也叫一个白，所以凌云都叫她小兔。

“习惯了。”凌云不好意思地又笑了笑。

纪澄再看凌云，才发现他脸上也有几，因为藏在胡茬里所以近了才能看分明。

见纪澄泪，凌云急得跟猫抓似的，一就单膝归到了纪澄跟前，他嘴笨也不知该说什么，只从袖里掏了手绢给纪澄泪。

他说得容易，却是将整个凌家都无条件信任地押给了纪澄。而纪澄这样的人，这几年算计来算计去，每一件想要的东西，都需要自己筹谋，唯有凌云不同，他总是捧着最真的那颗心，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