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现在是想回又觉得没脸，往前走吧又觉得看不清方向，所以心绪徘徊，夜里又容易失眠，生生熬得都有青痕了。

沈萃倒是还可以找纪兰发发火，但纪澄可就没这福气了，她的委屈可没有人会安她，这件事她更不敢告诉云娘，那不把云娘吓死才怪。

沈芫见沈萃这样直叹气，便是再有不满，也不该当着众人的面这般沉不住气。

纪澄因为夜里睡不着，好容易快天明时才睡着可又该起床去请安了，所以到学堂时脑昏昏的，因着连先生还没到，所以她将手撑在巴上准备打个盹儿，哪知却被沈萃大力地一摇，巴险些磕在书桌上。

“怎么了？”纪澄用手背盖着嘴打了个哈欠。

纪澄还没回过神，就听得沈萃笑：“你知吗，这世上的事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些人啊就

纪澄想来想去，发现除非自己能证明自己不可或缺的价值，那将来如果有事，别人才不会选择牺牲你。比如如果当初事的是沈芫或者沈荨，这件事就绝不会这般了了。

球赛结束了，姑娘们的心也就收了回来，连先生也回到了京师，纪澄她们便又开始跟着连先生念书了。

沈萃翻过抱着纪兰就开始哭，“娘，你不知，王悦娘承认了，七夕那天的事她都知，肯定是她的，她怎么敢，怎么敢对我说，可恨我，我什么也不了。”说到这儿沈萃又开始哇哇大哭，想把一切的委屈都哭来，“娘，我们拿她就真没有法了吗？我不服，我不服。”

沈萃被王悦娘气得泪汪汪，却有苦难言，她既不能对大家解释王悦娘对她说了什么，又更气愤王悦娘的大胆无耻，明明了那种地狱的事却还敢说来，简直是欺人太甚。

“萃，你作何要打我？”王悦娘惊呼一声，皱着一张脸往后退。

纪澄望着天上的月亮，过几日就是中秋团圆之日了，她有些想家。近日纪澄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左了，以为能嫁门，就可以不用受辱了，可是实却未必如此。或许的确比其他寒门有保障些，可是他们需要考虑的利益关系却更多。

纪澄一时间还找不到什么路，总不能幻想着将来嫁的夫君能将她看是天吧？到时候如果有事只怕第一个牺牲的就是她这个“贱外”，想到这儿纪澄不由又想起了凌云来，那是真心对她好的人，为了她连祝家他都敢对上，终究是她负了他。

有沈萃闻言，脸大变气得手都开始抖了，回过她就想扇王悦娘一耳光，却被王悦娘架住了手。

一回到沈府，沈萃扑到床上就开始哭，纪兰赶过来瞧沈萃，正见她哭得撕心裂肺，“你这是怎么了，阿萃，别哭了，你哭得娘的心都碎了。”

沈家不是不能抗衡王家，只是没人愿意为了她和沈萃而已，连纪兰都不肯，她还是沈萃的母亲呢。不过纪澄也不意外，当初云娘不也是顾念着父亲和哥哥而选择牺牲她么？

沈萃这哭得凄惨，把纪兰也哭得难受，“娘都知，娘都知，你再耐心等待，娘一定会替你这气的。”

“天大的好消息。”沈萃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沈萃开始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