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澄怕榆钱儿小小年纪对着不该的人动那不该有的心思,只好又:“生得好看的人都是妖变的,专来世间祸害人的,你可小心着。”
第二日纪澄起了个大早,挑了件比平日鲜艳的衣裳,桃米分的襦裙,系了妃红的丝绦,前挂了一个海棠富贵金锁,如此顿衬得她如霞光初照,明艳里带着妩媚。
沈萃“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你的意思,你指望着老太太帮你找一门好亲事是不是?我不像你,我可没那么厚脸,那么想嫁人。”
沈萃瞪向纪澄:“你什么意思?”其实她这是心虚,沈萃的确不去老太太跟前,只觉得老太太总偏心沈芫和沈荨,她去了不过走个过场,索懒得献殷。
纪澄到沈萃屋里时她正在用早饭。
“那也不用这样早啊?”沈萃就看不惯纪澄卖乖,把沈芫和沈荨都哄了去,连弘哥儿都亲近她。
纪澄对着妆镜照了照,只觉太过打,又将上的钗环卸了来,只用金环束发,倒也净利落。
沈老夫人贴小一辈的睡觉长,并不让她们日日请安,沈萃这边不过五日才去一次,纪澄每次也是跟着去的,但是她怕沈萃有什么想法,所以在老太太面前从来都是不表现的,只安静地站在一旁。
沈萃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孩,一番话说得纪澄面红耳赤,换个人只怕要羞得河了。
很难付真心的人,反而愈加明白真心之可贵。
纪澄在沈萃面前坐:“我没什么意思,我只知你越是不去老太太跟前伺候,老太太越发不记得你。”
纪澄的脸立即就变了颜,幽幽地坐到沈萃旁边的绣墩上白着脸红着圈儿:“妹妹说得对。若是我能生在妹妹这样的家里,自然也就不会这样厚颜。只是我……”
沈萃这人虽然特别小,但心地并不坏,见纪澄这可怜的模样,心里又同她,“我不过是随便说说
“姑娘不要妄自菲薄,能跟着姑娘不知是榆钱儿多少年才能修到的福气呢。”榆钱儿真诚地,她是真这么觉得,若是遇上别的主,她哪有如此自在,而且纪澄对真心对她之人,向来是一护到底的。
榆钱儿皱皱鼻:“姑娘此言大大地谬已。哪有自己说自己是妖的。”
纪澄好脾气地微笑:“芫和筠都是每日去陪老祖宗用早饭的。便是荨儿也去得极勤。”
纪澄被榆钱儿的屁功夫逗得一笑,随即又暗淡了笑容:“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亲近我又能有什么好的?”纪澄自问不是一个好人,谁阻碍了她就要被她铲掉,所以正该离她远远儿的才好。
“今儿不是要去给老祖宗问安么?”纪澄。
“什么难得啊?这不是五天都去一次的吗?平日里就是不请安,不也常见着老祖宗的吗?”沈萃乜斜了纪澄一。
纪澄看着榆钱儿的睛算是放弃劝说了。这丫屁拍得一套一套的,自己还偏就吃她这一套,也难怪柳叶儿老说自己纵着榆钱儿了。得叻,她要是当皇帝,一准儿是昏君那一的。
“咱们难得去一次,总该早些才好。”纪澄。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沈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