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这样乖巧姑母迎还来不及。”纪兰拉了纪澄的手:“刚才姑母那样说,也是为了你好。咱们不算好,所有人都盯着你看,一儿错就能给你往天大了说,你多住几日就明白了。家中的规矩是我好不容易才立起来的,说起来当年也有许多心酸,这国公府上的家有些跟着国公爷好几代了,那派拿得比主的还足,我用了十来年才收拢了他们。对付这些人,你越撒钱儿他们越瞧不上你。”
但其实纪澄从来就没觉得嫁门大之后的生活是容易的事,有所求必然有所失,她早有心理准备。
“我知你们都羡慕我,可是我嫁到齐国公府的难,又有谁能理解?”纪兰说着话似乎已经动了,“家中妯娌一个是公主,一个是侯府嫡女,睛都长在上,老太太瞧不起我的,连带着家中的仆对我都无敬意。我怀一个哥儿的时候,才刚怀上,老太太就往我屋里放人,我当时年轻气盛,好好的一个哥儿就那么了。”纪兰一边说一边搵泪。
“谁说不是呢?”纪兰苦笑一声,边伺候的丫得了她的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去。
“当初你二哥的事,你爹爹在家没少埋怨我吧?”纪兰又抹着泪地问。
这已经是纪兰第二次向纪澄倒苦了,像是务必要让她知,嫁门大可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好,多的是苦。
她许久都不曾练过了。
纪澄认认真真地听着,还不时,回握住纪兰的手:“多谢姑母跟我说这些掏心窝的话。阿澄心里都明白的,姑母这些年过得也很不容易。”
纪兰轻笑:“你昨日刚到,本就该沐浴洗尘,倒是我疏忽了。
话虽如此,可如果是纪兰回晋地,只怕纪澄他们家是绝不敢这样疏忽的,无他,份显贵与低贱而已。
“昨晚睡得好么?”纪兰一边由着玲珑给她梳,一边问。
纪澄立即低诚惶诚恐地:“榆钱儿从小在晋地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世家的规矩,我昨日已经说过她们了,再不会犯的。姑母一个人持偌大府邸,还要教养孩,如今阿澄到来给姑母添了不少麻烦……”
到了半夜,纪澄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不一会儿就又该起床去给纪兰问安了。
“只是纪家虽然有钱,也犯不着到姑母这里来砸人吧?”纪兰话音一转,当面训斥。
纪澄无话可说,只能不停,表示自己听去了。
而这边纪兰还在絮叨,“当时我就想,凭我的才貌,早知当初还不如去伺候皇帝,也省得受这份罪。里那位雪贵妃没去之前,冠后,便是公主见了她也得礼让,在她跟前儿就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连带着雪贵妃那一家都飞黄腾达了,她那哥哥现在还把持着吏的大权呢。”
“好的,姑母。”
“没有,爹爹和我们全家都不知有多激姑母,尤其是二哥,早闹着要来给姑母磕,可是这回大哥要京念书,家中不能没有人在爹娘跟前尽孝,他这才没来的。”纪澄。
“你别唬我。你们对我有怨气,我都能理解,那是我的娘家啊,我难愿意睁睁看着不理?那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