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张染着墨的纸放在一起，青年终于看来了，每张纸上的墨，皆比前一张的深一，只是这差异极为细微，若不是萧平用墨染了横放在他面前，他再看上十来遍也看不来。

他说：诸葛一生唯谨慎，成也谨慎，败也谨慎。

「不愧是易家传人！」青年终于信服，知那华服少年的剑法是自己及不上的，「不过如此细微的差别，萧平先生也能看来，难怪人人皆先生神目如炬明察秋毫，没人能在先生面前逃得行踪。」

萧平皱起眉，问侍从：「刚才易府公那嚣张的气势，很像祈？」

喝到第三杯茶时，萧平放茶杯，立起来：「不对！」

见青年还是一脸迷惑，索让侍从将自己包袱打开，取纸和墨，用狼毫沾着墨往桌上木痕画了画，再将纸撕成数小张，竖着截木痕，墨汁微染便拿起。

年微微一笑，笑中有着锐利的锋芒，「三个月后，你不想比，在也会找上你的。」

「先生要再探那二人来历属真吗？」

男回过神来，苦笑：「可是萧平先生？莫唬在了。王爷正在等先生回来呢！」

「现在明白了吧！变化虽然细微，但每一式加重的力皆一致，可见他的手很稳，起剑收剑，运转自如。」

朴实少年微叹气，取了三钱银放在自己桌上，也追了去。

萧平摇了摇，看着桌上的木痕：「只是当年曾见过一次罢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这招九天绛雪。」

此时酒楼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二少年离去后不久，西山隐逸翁也结帐而去。其余几人见状纷纷跟在老翁后，结帐离开这是非之地。酒楼上只剩萧平主从及青年男。

青年听了萧平的叹，不解：「先生何此言？」

大白居二楼上，萧平先生站在桌边，看着方才华服少年剑后在桌面上留的剑痕，半晌才叹：「一剑九花，力由浅至深，每一式皆比上一式更重一分力。那少年格看来轻佻暴躁，手功夫却一分不少，难怪能成为易家十年试剑的人。」

萧平笑笑，示意他过来，俯，指着桌上木痕：「看来了吗？」

青年不曾接

「你！」华服少年气得发抖，愤愤然甩剑鞘：「从见到你就没好预，你跟我果然是天生冤家……」

「易洛二府不与江湖人来往，查也查不来的。你先让探们远远跟着就好，易府的公没事都三分气焰，未确定前，犯不着与他们起冲突。」

青年安排好人，正回来报告，闻言与萧平侍从齐齐一惊，问：「如何个不对法？」

青年男目瞪呆，不知该作何反应。中年文士笑了笑，：「官大爷，学生可以走了吗？」

第十六回　诸葛一生唯谨慎

朴实少年脸一扭曲，似想说什么，华服少年拋一锭银在桌上，转就楼。

「是。」

青年去指挥人手转达萧平的命令，萧平却在桌前坐，眉微皱，有些怔怔地看着桌上刻痕。侍从知这是先生思考时的习，为先生泡了杯茶，便静立不语。

萧平，字怀天，号疏世林隐，河朔平阳人，自称平生不肖，是靖王最为倚信的幕僚。五月廿九，祈世得知萧平为了追踪他们，即将抵达资阳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