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想到柳残梦会回答得这么脆,祈世一时倒是有呆怔--难他不介意被人压在吗?
「区区不敢当柳兄知音人,只是听柳兄此曲充满故园深……不知对柳兄而言,何才是故园?」
杯箸瞪,半晌,啐:「被你这样吊胃,区区过得好才怪。」
「原来祈兄又有问题了,不知这次又是什么问题。」
「区区见柳兄如痴如醉,不敢打扰啊!」祈世缓缓踏上台阶。
那是胡音凄凄,一夜征人尽望乡的怨慕。
「武圣庄一切依旧,未曾稍改。柳兄他日有暇,不妨回一观。」
「祈兄,错过机会就该加利息。一次一个答案。」
柳残梦将短箫纳袖中,笑:「知音世所稀,在不怕没人听,只愁没知音。」
柳残梦睛眨了,笑得十分老实善良。
「什么?」祈世一怔,看柳公展开笑容,慢条斯理:「条件交换啊!之前祈兄不肯问,现在在不肯答了。非要在答的话,就要一次换一个答案。祈兄这么聪明的人,该知在在说一次什么吧……」
柳残梦就着月看了祈世半天,从他得意飞扬的眉,到桀骜不驯的,过了会儿,低声一笑:「好。」
脸乍红乍白乍青乍黑了片刻。
「多谢轩辕帝盛意,只是此路不归,无意回啊!」笑叹一声夜渐凉,静静看着祈世,「倒是祈兄这么晚还不睡,是否有什么心事?」
曲声悠悠,嗖然止住。
天上有月,地上有花,一阵晚风来花香郁,正是花前月花好月圆。
「简单!你与九王叔!」
「故园吗?」柳残梦眸微微一凝,看向天际。过了会儿,才将目光落在祈世上,伸手指着心:
两人对视片刻。
「不过伺候人总不如让人伺候好,只享受不是更好吗?不如就让我来伺候你吧!只要你答应了,这个交换条件区区绝不反对。」
「好。」祈世回答得非常快,快得乎柳残梦的意料,接着话锋却是一转。
「祈兄来了,何不来一谈?」曲之人开相邀。
「心事没有,问题倒不少。」
凤五虽没明说,但与柳残梦关系最密切的王族,自是九王叔。在边关时虽曾听李凌文说个大约,但详却未得知。九王叔对他们而言,亦师亦友,从未想过要追查他的事,但若因此搁心事也是不好。
听了片刻,祈世心一动,循声而去。了回廊,穿过花圃,走了半天,果然在落樱亭里,见到正在着短箫的蓝衣人。
盘算半晌,瞧滴漏已晚,正更衣就寝,却听不知何传来乐声,音声萧索,悠长而凄厉,却难掩音的拂郁慷慨之气。清泠繁复,婉转亭亭,不似中土之音。
「那可不行!」生怕难得的机会丢失,虽然这姓柳的家伙已不在他狩猎范围,但虽得
明月如霜,好风如,大地一片苍白,白日里鲜艳妩媚的花,也被月染上惨淡青灰。傍着花,依着藤,蓝衣青年专注地着短箫,睫微垂,瞬也不瞬。他的音律未必绝佳,但随着音律传来的复杂绪,却轻易染听到的每一人。
「--在这里。」
「呃什么呃,不要的话,那我就收回这句话了。」柳残梦有些脸红地将目光转开,向花圃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