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能不想起他……」

祈世见柳残梦难得没有反驳，也瞧了他数：「你竟没说些竞天择，这是悲哀的闹剧但没了它生命也难免无味之。」

祈世有些讶异。

祈世脸再变，想起被自己深埋的往事，嬉笑善辩的薄唇抿了来。

震怒，已调紫衣莫絮率兵前来！」

柳残梦若有所思，只是，突：「应兄此时离弃单于，单于视应兄如附骨之刺，应兄也请多加小心，莫为在之事，连累了应兄。」

「莫絮？！」柳残梦变了脸，笑容第一次从他睑上褪去。

有些古怪地看了祈世一，柳残梦抿住唇，同时往望去，山河依旧，青山剑河如故，险狭之，依稀见著当年铁衣雪，关山万里，血漂杵，十万弟魂散异乡。

这一席话却与先前不同，说得极是平淡。但唯其如此，方见柳残梦确是真心所说。

柳残梦抓抓：「这些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

当年轩辕即位不久，朝野权力代替，震动不平。庆国趁机侵，烽火初燃，其时九王力保一人为将，言其勇武

柳残梦眯了眯。

「泽国江山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祈世的唇角弯了个讽刺的弧度，冷锐的目光落向炊烟起，又是怀念，又是悲悯，竟有些痴了，「古往今来的战争，有几场不是闹剧？可是这种悲哀的闹剧，却在上位者的野心中不断上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付代价的，从来都不是在朝堂上兴起兵乱的人……」

和应天奇分别後，两人日夜兼程，想赶在紫衣莫絮之前，先离开阴山。常大隐隐於市，小隐隐於野，但对这两人而言，反而是山路更容易逃开追捕。如此行了两三日，这日傍晚，两人行至大青山，见山不远炊烟袅袅，似有人家，双双停脚步。

昔年班布达单于厉兵秣，意指中原，於轩辕逸初掌轩辕皇朝，朝政动乱之时，侵中上。其後中原反击，乘胜追击，所发生最大一场战役，便是在此十里外的隐鹤谷。那场战役双方皆伤亡惨重，据不可考记录，仅此一中原便已埋兵七万余，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达十万之数。双方实力大损，不得不收兵议和。

「莫絮一向与你不合，多次向单于施压与你为难，都是我从中周旋。今日有此良机，他定会公报私仇。国师此番也未尽全力，单于大怒，怕会让莫絮尽起铁甲兵。我虽会为你们遮掩分行踪，但你们还是需留心，莫让莫絮发现……不然以你二人之力，难逃生天。」

「没想到，这里这么快又有人烟了。」

此时两人所站的大青山，位於阴山中脉，山有称剑河，是自古有名的战场，距边关已只不过数日行程了。

应天奇看了会儿柳残梦，眸中微微现笑意：「能得你这一席话，也不枉我这一趟路。放心吧！若如此轻易便受连累，应天奇如何当得双奇之名。」

「而且，但凡到了这里，很难不想起一人吧！」

「试拂铁衣如雪，聊持宝剑动星文。每忆上方谁请剑，空嗟庙……自藏弓。」柳残梦淡淡著。

走前几步，折了枝松节，遥遥广拜。

祈世脸微变：「……你是指……」

那是轩辕一生最大败笔。